那他一定是爱上对方了。
就好像初尝禁果的亚当夏娃,被那甘甜迷的入了魔。明知是饮鸩止渴,他还偏甘之如饴。
白衣又俯下身,这次他吻得久了一些,也用力了一些,那柔软的感觉让他浑身都战栗了起来,还攥着被子一角的手因为紧张而冰凉,那双唇传来的温度几乎让他发疯,他一方面害怕陈离醒来,见到他震惊的表情另一方面又希望他醒来,好让他知道,自己有多爱他。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白衣心想。
他一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这只是一个陌生人。
一边又越陷越深。
而对陈离来说自己又是什么呢?朋友、师傅,还是一个可以利用的陌生人。
就算他可以毫无保留的对他好,就算他可以为了他两肋插插刀,但是他绝对不会爱他。
白衣知道,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
就这一次吧,就允许我放纵这一次。以后,不会了……
就像蝉在地下躲了十七年,终于下定决心来到这世上,拼了命的唱歌,也不管别人爱听不爱听。因为唱完,大概就死了吧。
颜舒坐在门外,借着白露散发的微微的光,看着黑压压的夜行者撞击到防护罩外围后灰飞烟灭。
可能是修为还不够精进吧,他尝试了很多次都入定失败了。
他的脑子乱极了。
如果他刚刚没有进屋,就不会看到白衣公子躺在陈离的怀里,熟睡到连他进来都没有醒。
他甚至从来没有见过浮蘅君睡觉,就算是入定,稍微一点动静就会醒来。
公子啊……你这次可真是……你这可要如何是好……
他永远也忘不了第一次见到白衣的那一天。
有两种人可以上仙都,一是潜心修炼得道成仙,二是各殿殿主下凡去寻有天赋之人带回仙都修习培养。
前者年龄往往很大,而后者往往很小。
颜舒到仙都的时候,刚好处在二十五六岁这样不尴不尬的年龄,仙都的弟子大概都是二十出头就已将三魂入七魄,算是半个仙人了,只有他,连三魂七魄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家先生会选他做弟子,他生来就瘦瘦小小的,更没什么天赋本领,先生领他走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是仙都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每一年各殿的弟子都要接受考核,一旦哪一项不合格,立马就会被潜回人间。更要命的是四年一次的大比,几乎每次都要有人丧生。
很不巧,他到仙都的第一年就赶上了大比,可以说是死里逃生了。
在他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回万象殿的路上,还遭到了同门师兄们无情的嘲讽。
讲的什么不太清楚了,大概是什么有辱师门、竟然勉强通过了考核、先生生怎么会看中你这些他听了无数次的话。
可那天他没忍住回了几句嘴,他们竟然动起手来。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白衣就这样出现了。他只是一露面,连句话都没说,所有人都落荒而逃了。
跟所有人一样,他也是怕这位浮蘅君的,只是他跑不动罢了。
可是白衣只是轻轻地走到他身边,把他扶了起来,甚至还渡了一丝魂力减轻他受伤的疼痛。
那丝魂力驱走了所有的灼痛感,颜舒一辈子都忘不了。
“新人?”
“万……万象殿,颜舒……见过浮蘅君……多谢浮蘅君出手相助……”
“不谢。”
说罢,平日里冰块似的浮蘅君,轻轻拍了拍他的头。
颜舒就连血液都凝固了。
像是读懂了颜舒的表情,白衣自嘲似的笑了笑,“我听说这样会感觉好点。”
“是……是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哪里学错了吧。”
白衣转身离开了,留下颜舒在原地继续石化。
虽然怕,但是公子好像并不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呢。
公子,不应当是那样的人……
颜舒开始翻书,开始询问前辈,试图寻找关于从前的浮蘅君的蛛丝马迹。他了解到浮蘅君从前是摄魂殿的,了解到他曾经在大比中得到第一名……后来也常常走近浮蘅君,不希望看到他一个人走在路上,大家都跟见瘟神一样避开他。
可他终究不明白这位白衣公子到底是怎样的人。
他只希望那个仅仅是动了动手指就给了他希望的公子可以好好的,更希望他有一天能活的不要那么辛苦。
可是公子,怎么就会这样喜欢上了一个人呢?
小剧场
陈离:“说,你成我媳妇之前亲过什么人!”
白衣:“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