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言之匀也任性的搬走了位置,吴梓又开始了没同桌的日子。
言之匀也偶尔会找她说说话,不过听后面的同学说,他又又又换了女朋友,是班上的某某某,她只当是平日八卦,随声应了一句,只见那个和她隔了一个座位和过道的女生,她有些忧郁和难过,手里捏着和言之匀的照片。
这世界上,又多了一个伤心的人。
可叹可叹。
班级的氛围,好像活泼起了,偶尔听到后面的男生大声约定放学后在操场打球,或者女生之间的八卦聊天,而那个小小的背影总是在背书和刷题的路上。
吴梓放学后也偶尔去市一医院看望许多闻,只见他血色渐渐上来,说话也有气力的很多,心里甚是欣慰。
许多闻也答应吴梓,过几天恢复的差不多就回学校上课,吴梓很是欣喜,只道让他好好休息,上课的事不着急。
许多闻虽然住院了两三个月,功课却不曾落下,吴梓每每记了笔记,都会拿去给他看看,未免落下功课,这也许是身为班长的小小责任。
2017年十月中旬,南川的天空飘落了几片薄薄的雪,放在手心即刻就化了,一晚上时间,天地便化作茫茫一片,街道的路灯下,呼呼拉拉的雪落风吹,素白的灯光下还绕着几只小虫,今年的雪,来的过早了些。
今天放学早,学生们着校服,从高处看像一只蚂蚁离开巢穴。天还不是很暗,公交车因为有暖气,迎来了高峰期,个个同学聚在一起,打着寒颤,嘟嘟嚷嚷的说着最近的趣事,吴梓包里拿出一本课文,开始背诵课后的文言文。
手脚可算是暖和些了,班级上,课不仅又累又多,还总是犯困,果然人到了冬天也是要进入休眠状态的。
快入冬了,街道两旁的树木差不多落光了,街上一人一狗孤零零的走着,身后留下一道黑的雪印子,莫名有些画境诗意。
到家之后,吴梓头上和围巾上都是落雪,她扇扇去,便走进厨房烧火。
翌日,大晴天,雪不知不觉在晚上停了,清晨很冷,吴梓也有些贪被,孙岳梅叫她几声,适才听到,她慌慌张张爬起来跑进了厨房,只见孙岳梅一脸没好气的在厨房忙会炒菜,她丢给吴梓十块钱,说去买瓶酱油。
裹了件棉袄出了门后,她向着最近的生活超市走去,路过早餐店时,香喷喷的肉馅包子飘散在街道,她定睛一看,那门前有个很高的男生,便是林一辰。
少年脖子上围着一块马海毛流苏保暖围巾,身上是深蓝色的校服,戴着黑框眼镜,眼里是无限的青雉,天气寒冷,他搓了搓手哈着暖气,递过老板的包子,付过了钱。
现在高三的学生,都进入了紧张阶段,好像都被要求早到学校。
林一辰买完包子后,便悠悠骑着单车走了,吴梓紧随其后也是到了生活超市,买回了酱油。
“死丫头,叫你买个酱油都这么慢,不想吃饭了是吗?”被孙岳梅骂了几句后,吴梓事不关己,回到了自己小小的房间,开始背诵单词。
雪天里,街道的雪被扫尽,但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沟壑在路上,这是行人留下的轨迹,亦是独属于冬天的默契。
人这一身都在等什么呢?等一场雪停,看大地盖上婚纱,等一场雨来,绽放无数神的烟火,等来年春天,花开在无人的枝头,等一场邂逅,我的吻随目光落在你眉宇。
雪天的烂漫,路上行人的背影总是那样倩丽又孤单,一脚踩在松松软软的雪里,好像置身天上云里,随时想展开双翅翱翔。两街道的桦树,历经百来个四时交替,早已不知不觉中,成为这个城市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