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再深没有信号了。”低调的黑色汽车在一段山路前停下。宋兰枝的眉头自始至终没有松开。
夏撷英深呼吸一口,让山间的空气席卷着绿植气息填满自己的肺部。“没事。谢谢你,兰枝。”
虽然是25岁的年纪,却正是处在一个不算年轻也不算老的尴尬间隙。她没有考过研,于是不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也没有什么经验依据。然而起码她是记得有“女书”这样一个东西,在后世流传甚广。其实她也想不到这和自己的遭遇有什么关系,但每每她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语言时,就觉得这文字有种别样的魔力。
叫女书的话,是女子的语言吗?
是女子的语言,那能否为女人们说一句公道话?
“阿婆。”正想着,山中已遥遥走来一位少数民族服饰的老妪。夏撷英礼貌地叫了一声人。
“女书啊,很久没人来找我学了......”老妪的声音中仿佛含了很多灰尘,具象化了她声带的振动。这声音听起来落寞极了,夏撷英看着手中的旧纸扇感慨万千。纸扇上,纤柔中带着坚韧的笔画如墨色的柳叶,弧度优美,带着女子的风雅。
“我没有怪谁的意思,毕竟现在,世道好了,女孩儿们也能出去念书了,不仅学上了官话,还能学上洋文,女书好像确实也没有用了。”老妪看她看得认真,不仅露出久违的笑意,“阿妮,你就是把这扇子看出一个洞来也不济事......我来给你讲讲吧。”
唐城。
“你......就是那个孩子?”连皑川坐在办公室里,由于实在没有和小孩玩的经验,最后挤牙膏一样挤出了一句生硬的问候。宋兰枝抱着夏安禾坐在连皑川对面,见此场景连连失笑。三岁的孩子五官已经初步有了父母的影子。夏安禾睁着那双和夏撷英极像的鹿眼,并不怕,反而不甚熟练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苗苗?”连皑川的舌头有些打结。夏安禾听到连皑川叫自己的小名,有些惊奇地应了一声。连皑川听宋兰枝说,宋兰枝听夏撷英说,夏安禾自小就聪慧非常,两岁的时候就可以解出一年级的算术题。虽然话还只能说一些简单句,但每天的阅读量已经是同龄人望尘莫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