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我和孙鑫回到了别墅,总感觉这里才是我们真正的家。
一进客厅,孙鑫便捂住了我的眼睛,直至楼梯口才松开。这时房间的灯暗了下来,我在他的手臂环绕下,沿着台阶缓步上楼。一盏盏夜明灯随着我的脚步逐渐亮了起来。朦胧的光线下,我看到扶手两侧满布着蓝色、粉色的绣球花,盘旋着直到卧房门口。
卧房里摆满了各色的礼盒,落地窗边“生日快乐”的几个字闪闪发亮,我还来不及确认发生什么,刘姨已推着一个精致的蛋糕塔走出来,生日快乐歌徐徐播放着。蛋糕塔上有两个穿着婚纱、礼服的男女生手伴,神态竟与我们有些相似,我瞬间明白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无比惊喜地抬头看向他,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从蛋糕上摘下来一枚钻戒,直接戴在我的无名指上。
“雨晴,生日快乐。”
感动的泪水溢满了我的眼眶,我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紧紧地抱住他。
还需要说什么呢。
小时候家境贫苦,长大了奋斗他乡,我从未过过童话里别人家的公主生日。
与他在一起后,他日夜繁劳,业务堆积如山,我默默相助,整顿内务,却都没有时间浪漫过。
在迷雾揭开,风雨欲来,彼此以命相托的时候,他用这样一种浪漫的方式为我布置了一场惊喜,迎接我的27岁。
连绣球花都是我喜欢的颜色。
保姆识趣地退了出去。
他抚着我抽噎起伏的背:
“好啦,都当大嫂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耍赖不肯抬头,就是贪恋他宽大温暖的胸怀,任凭泪水把他的衣襟打湿。
片刻后,感觉到我情绪渐渐平静,他捧起我的脸:
“雨晴,对不起,跟我在一起以来,我没时间陪你逛街,带你旅游,也没怎么带你去吃好吃的,相反还让你为我受累,连……我不是个好男人,母亲已经批评过我了。”
“你被批评了?”
“是的,送母亲去机场的路上。他说我最不应该的是在这个时候让女孩子家吃醋。”
他一脸认真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令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所以,你就准备了这么多礼物给我,衣服、鞋子、包?”我环顾着房间四周,那些大大小小的礼盒。
“还有一个礼物,是我和母亲一起送你的。”
“什么呀?”我好奇地张大了眼睛。
说着,他拿出了一张营业执照,上面写着我的名字,注册时间正是这个月——
“雨晴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我有些不太明白。
“还记得你父亲去世,你带我去老家田野,当时你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刚好现在孙氏转型也要寻找新业务,就注册了这个公司。通过它,我们可以尝试着与当地村委洽谈,成立耕作合作社,引进一些先进的设备,代替传统的人工劳作。这样也可以解放一些农村劳动力,到城市里去打工或者做其他的事情,改善生活。”
“母亲她也是有农村情怀的,这个公司她全资支持,与孙氏没有半点关系,你闲暇之余可以把它运作起来,不用着急。”
——这个礼物实在太过有心,太过意外,太有分量。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调皮的念头生起:
“那你说说,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伸出手指,让他解释这枚被强制戴上手指的戒指。
“我早晚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我的唇已被他霸道地吻住……
次日,当我醒来,孙鑫已比我早起。我一边问刘姨孙鑫出去时有没有吃早饭,一边梳洗化妆,准备去公司上班。
女为悦己者容,自从流产后,我确实已好久没打扮过自己了。
再者说昨晚那满屋的礼物,总不能浪费不是。
我确实已经休息太久了。
凯开车来接我,说是老爷子交待的,我和孙鑫以后出门身边不能没有人跟着。
看到凯精神状态恢复了许多,我心里稍稍安定。
孙鑫接待客户的空隙,我把刘秘书叫到办公室,要他向我汇报一个月来的“工作”。
“孙董事长昨天来公司主持过一次董事会会议,管理酒店业务的赵总已答应把股份让出来,董事长说派他去监管一个在南岛的度假村项目。”
顺便养老,我心了然。
“公司在美国的上市计划也通过了董事会的决议。还有,集团旗下几个娱乐会所近期进行了整顿,接受了公安部门的检查。老爷子有意挂牌转让;财务方面,资金流还是有些紧张,孙总的几个大项目贷款还没批下来,银行那边态度不明朗。”
这父子俩动作还真快,我暗暗思忖着。
“很好,小刘,辛苦你了。我在来的路上,已通知了人力部门,下个月起你薪水上调两倍,但是有一项艰巨的任务我要交给你。”
“雨姐,您说,我是你一手挖掘的,你交待的任务我百分百完成。”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