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旁边武士齐喝。
正常情况下,如果是普通百姓,哪怕是一个大人,这会儿也吓坏了。
但李三问却脸色不变,他伸小指头,挑了挑耳朵,还伸指弹了一下,好象在弹耳屎。
这下何太守惊讶了:“咦,这奶娃子有点意思啊。”
李三问听到了,道:“你这老倌子,却没什么意思啊。”
“大胆。”旗牌官怒。
何太守一举手,止住旗牌官,微笑着看着李三问:“哦,我如何没意思了。”
“客人来了,你高坐大堂之上,也不让坐,也不请茶。”李三问奶音清脆:“你说你是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何太守哈哈大笑:“你才这一点点大,算什么客人啊?”
一众幕僚都笑。
李三问背着小手,道:“我今年三岁,十年后,十三岁,就可以考秀才,再又十年,说不定就能中举,然后就能做官,再有十年,焉知我不能做到一郡太守?”
“咦?”何太守惊咦一声,看两边幕僚:“这话,有理啊。”
一个幕僚不以为意:“无非少年发狂而已。”
李三问斜眼看他:“阁下莫非没听说过,宁负白头翁,莫欺少年穷?所谓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焉知三十年后,我不会坐在大堂之上。”
那幕僚给他问得面红耳赤,便要发作,何太守却大喝一声:“好一个莫欺少年穷,来人啊,看坐,上茶,上好茶。”
而玉中的朱宝文,也同样大叫一声好:“就这气势,当一郡太守,已经合格了。”
贺沉光点头:“为将之人,最重要的一点,要有胆气,宝玉的胆气,可以说是天生将帅。”
杨清雁有着捕头天性好疑的性格,道:“他三岁的奶娃娃,如何会有这般胆气,这等识见。”
“这有何稀奇。”逍遥子道:“他在五妹腹中五百年不死,五百年中,风云变幻,就道观都几起几落,兴盛时,香客如云,来来往往的人,冥冥之中,自然对他有影响。”
他这话,让朱宝文几个全都点头,这算是解开了一桩悬案,让他们没有把李三问往穿越者身上猜。
当然,即便要猜,也不会猜什么穿越者,而只会猜妖魔鬼怪。
惟有花千珍没有太多异常,她是母亲,自己肚里掉下来的肉,无论怎么样,她都可以接受。
李三问大模大样坐下来,喝着茶,和何太守闲侃。
何太守本来只惊异于他的胆气,一通侃下来,李三问的见识眼光,竟就惊到了他,李三问说的好多东西,好多认知,他竟是一无所知。
“想不到我死不过百年,世间竟出如此少年。”何太守大是感慨。
和李三问聊了半天,李三问倒是担心天晚了,谢小娇要找他,提出告辞。
何太守颇为不舍,道:“小郎君得空之时,不妨来我这里闲坐。”
临了,又取一物,送给李三问。
李三问接过来一看,是一枚小小的铜印,上面雕着兽钮,底下有字。
“这是镇山印,打得人,也可镇一切妖邪。”
何太守解释。
原来是一件法器,李三问明白了。
他先前发狂,何太守若是没什么修养,欺负他一个小孩子时,他就要仗着几个护短的舅舅和娘亲,大闹一场了。
眼见何太守修养好,还有好礼送上,他态度也好了,一脸诚恳的道谢:“如此多谢了。”
把镇山印系在了腰带上,作揖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