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里斯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湖边,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湖的话——水很奇怪的是苍白色的,湖底的尽头似乎有座高耸的建筑物,在清澈的湖面上映出影子——塞里斯有直觉,一切物理定律几乎在这个空间都不成立。
不然,实在是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湖底的东西会在湖面上形成影子。
好安静,只有风吹过水流时发出的一点悉悉索索的声音。
塞里斯有些警戒,但是还是不受控制般的大量周围奇异的景色,他低头,脚下是松软的草地,或者说,某种植物形成的地衣,因为它们并不是草类通常的绿色,而是有一点金属光泽的灰黑色,但是踩在脚下的触感却依然柔软。
塞里斯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的确如此,非常柔软的触感,像是地毯一样。
这是他注意到远方有一个小小的影子,像其他的事物一样,都是灰黑色的,这个世界仿佛失去了色彩一样。
远处一道影子飘飘摆摆,似是船来。
塞里斯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船头磕到岸边,发出嚓嚓的磨蹭到草地发出的声音,一道黑色的影子,穿着黑色的长袍,戴着兜帽,身影滑腻的不似人类,更像是……
某种……液体。
与其是人类,不如说是某种粘稠的液体,取代血肉,构造出了眼前的这个生物,看不出性别,或者根本没有,五官和身体都被黑袍覆盖,或者……黑袍也是身体的一部分。
事后塞里斯关于自己吓的要死还在不停脑补地狱情节的行为表示强烈无语。
毕竟人类自己吓自己的确纯乎算得上一种美德。
那个神秘的家伙好像也没料到塞里斯内心戏如此之丰富,笑了一下,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虽然完全是在看蝼蚁的样子,但是似乎没什么恶意。
塞里斯:有种被看光了的莫名的羞耻。
场面一度有些混乱,塞里斯觉得自己作为客人,尤其是半夜三更不睡觉的来打扰人家的客人,如果把进行仪式视作敲门的话,塞里斯甚至犹犹豫豫的敲了好几次门,敲到一半了差点不敲了。
大半夜的不睡觉这么搞,换成谁受得了。塞里斯顿时觉得那位脾气是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