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玉山的关心忽然变多了。

赵铭甚至有点不习惯，也搞不清他是哪根筋不对。

那家伙时常都像个醉鬼，终日沉湎于另一个不知在何处的空间里。

简单来说：活在梦里。

有时候赵铭也会感慨，在这等年头，也许只有像宋玉山这样的人才能如此，像宋玉河，像他赵铭还有贺开山这样的人，却只能做一个战士。

不过幸好，他并不排斥如此。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倒下的时候，赵铭他却活得比以往都要好，只不过这一切都有点儿隐蔽，估计只有贺开山才清楚明白。

旁人只道是赵铭需要越来越多的药石医治伤病，只有贺开山知道赵铭正在修炼的紧要关头，每日的消耗何其巨大。

这一切都要拜三河帮所赐，要不是他们，赵铭哪里来的钱修炼。

贺开山时常有种错觉，光是看赵铭练刀就够他消磨一整天的时间，整体看一遍，细节看一遍，招式看一遍，前前后后，真恨不得图形化影拿回去日夜研究。

“大人，要不要我跟你对练？”

贺开山看到赵铭提刀在小院子里纵横开合，人随刀走，不禁有些心痒难耐。

平心而论，赵捕头的天赋在他生平见闻之中简直罕有其匹，看看那强大到他感到难以形容的刀法，简直是一个奇迹。

也就是他低调，要是这位铁面神捕出去闯荡江湖，全力施展，不知道会有多名声大噪。

看到如此强手，他贺开山自然想要学他个一招半式，检验自己的得失。

“好啊，来试试。”赵铭笑道。

“那我老贺可就要领教大人的高招！”

贺开山哈哈一笑，拔出佩刀，来到赵铭身前。

“我老贺的刀法比之前可是又有长进了，希望大人不要把我当做从前那个我。”

“看出来了，老贺你一直在努力精进。”

赵铭大马金刀，面带微笑。

贺开山摆开架势，做出家传刀法开山刀的起手式，刀锋直指赵铭眉心。

“我上了！”

言罢骤然压低身姿，豹子一般向前突击，唰唰唰朝着赵铭的下盘连斩数刀。

赵铭沉稳应对，指东打西，每一刀都正好出现在贺开山大刀即将斩去的位置，挡了个正着，且出手时机总是拿捏得刚刚好，一丝不差，不早不晚，如是一来二去，贺开山大感沮丧。

这就像是下棋，每一步对手都事先预料到他要下的位置，任凭他如何变换招式，都无济于事。

“再来！”

贺开山大感不服，因为这一次他真的没有感受到赵铭从前那股凌厉的刀势，而只有一种平平淡淡，静若深海，看上去完全是等闲视之。

这令他有种蓄力一拳打在空气之上的感觉。

一念及此，刀法越发狂乱。

“贺巡捕，勿要失去斗心！”赵铭大喝一声，将贺开山从烦躁之中惊醒。

“大人说的是。”

贺开山重拾信念与斗志，暗想自己本就不是赵铭的对手，无论如何，都要杀出自己的风采。

想到这里，贺开山再不留手，朝着赵铭发出水银泻地一般的攻击，无一例外全都打在铜墙铁壁之上。

最后一刀，赵铭一刀劈来，他以刀客的直觉感到赵铭这一刀正是要砍向他的咽喉，正要提刀去格，谁知当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赵铭的长刀已经来到颈侧。

就算他事先知道赵铭要攻击何处，他也无法阻止起有效的抵抗。

快刀，杀人的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