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有些遗憾。
翌日。
赵铭来到衙门,贺开山等候已久。
“赵捕头,还记得上次跟你说过的三河帮的事吗?”
赵铭坐下道:“记得,你说有料子可以挖,怎么了,有什么进展吗?”
贺开山道:“你上次给了我不少钱,着我找几个暗桩,嘿,果真找到了。”
赵铭点点头,这年头,只要有钱,人什么都肯干的,找几个暗桩很容易,但是要找到能够接触到核心的人物就不容易了。
“他们在玩什么鬼名堂?”
贺开山道:“我找的暗桩还无法涉及核心事务,具体什么还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三河帮在暗中偷运什么东西,而且似乎还有城北的林家公子时常出现在三河帮的内部,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东西。”
“原来如此。”赵铭点点头,不用说了,那必定是禁物无疑,否则绝不会搞得这么紧张兮兮,神秘至极。
“叫兄弟们给我密切看着他们。”
贺开山击节道:“那是当然!三河帮这群狗贼!宋大人的死跟他们脱不开干系,我老贺只要还在这行混,就绝对不能跟他们善罢甘休!”
出来混,都要还的啊……
张志忠,三河帮,还有赤眉贼。
赵铭也没忘记了这群人。
“不要轻举妄动,聂狰出来混这么久,手底极硬,你们不是他的对手,别吃亏了。”
“哎!”贺开山哈哈一笑,“大人说的是,我都有分寸的,要收拾这帮人,得慢慢来,悄悄的,在关键的时候,给他们抽冷子来一刀!”
“说得好!”
赵铭一笑,恨的动力,有时候比爱更加强大得多,现在这些人能工作的如此努力,很大程度都是为了要给宋玉河报仇。
贺开山走后,赵铭照例办公,在衙门吃完饭才回去的。
贺开山和鲁振广都是单身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索性就住在衙门了,衙门里还请了个厨子,赵铭索性在此吃完饭才回家。
夜,
在艰苦卓绝的修炼之后,赵铭在屋内点了灯,开始对自己宝刀的养护。
先以棉布擦拭,以去除其上的残油,灰尘,再沾上少许拭剑油均匀涂抹刀身,再用大毛巾以拭剑粉反复擦拭。
这个过程赵铭做得非常有耐心,有些享受。
这一套流程赵铭整得津津有味,用他的话来说,这有助于他和自己的佩刀保持感情。
是这样的,只有保持感情,在生死时刻,才能两不相忘,人刀合一。
一灯如豆之下,赵铭将那玄锋宝刀擦拭得锃亮,就连刀锋之上的毛孔都清清楚楚,寒光照射在他脸上,现出线条干净分明的轮廓。
月色从窗外照来。
忽然间,一阵阴影遮住了窗户,令外面的月色消失。
这一霎,似乎什么东西都静止了,一股凛冽的杀意,在无声中笼罩了院子。
赵铭抬起头,看向窗外:“在外面鬼鬼祟祟了这么久,终于进来了?”
灯光照在外面,院子里显现出两张大脸,各自都有一道疤痕,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叫人惊怕。
赵铭端坐屋内,隔着窗户笑着看向两人:“风沙双煞,你们不在芦苇泽蹦跶,跑到西城来送死?”
作为一个捕头,赵铭不可能不知道这两个人,一个名为风无量,一个名为沙无垠,都是常年在通缉榜上名列前茅的存在。
风无量冷冷地看着赵铭:“有人要你的命,烦本大爷来此一趟。”
“连面都不蒙,你们这杀手做得不行。”赵铭有些失笑。
“无需蒙面,见过我二人的只有你,明天开始就无人知晓我二人来过。”沙无垠面色木然地道。
“真自信。”赵铭微微点头,忽然问道:“在出手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两位,可否?”
风无量道:“你问吧,留个遗言,算作我等最后的善心。”
赵铭哈哈笑道:“好,那我问了。”
院内二人,都不由自主的关注在赵铭的身上,倾听其最后的遗言。
赵铭沉吟片刻,道:“有个问题,我很好奇,江湖风闻两位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看似兄弟情深,实则是一对男同,不知此事是否为真?”
话儿刚刚出去,一片寂静。
风无量和沙无垠都是面色数变,瞳孔收缩之下,一股森寒无比的杀意充盈全场。
“你——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