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你若是休了我,是算作休妻还是休夫呢?”陶子骞丝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推开丫鬟便走进了他的房间。
弯腰轻轻将手中的大公鸡放在桌子上,自然地给自己斟了杯茶。
“同窗变同床,陶兄你知道我是喜欢女人的吧,”沈瑾瑜狐疑的打量着他,自己的纨绔名声他不信陶子骞不知道。
二人虽然同在国子监求学,但陶子骞平时很少与人热络,总是默不作声的跟在别人身后,很难引起注意,而他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是从未有过交集。
陶子骞轻轻挑眉算是应承下了他的话,抬手将红袍喜服脱去,整整齐齐的叠在桌子上,向他走了过去。
“夫子曾云你少碰我!”沈瑾瑜本想劝诫一下,却见那人居然坐在了自己床边,瞬间头皮发麻,向床脚退去。
“夫子有这么云过吗?”陶子骞微微一笑,侧身躺在了床上道:“今夜你身体不适不能洞房,改日等你身体好些了”
“陶兄!”
床上的人似是急了,言语中满是愤懑道:“你怎么回事啊?我本来还很同情你被嫁给我冲喜,怎么你还苦中作乐起来了!”
“不是苦中作乐,”陶子骞回想着利剑割破自己喉咙时的绝望与痛楚,嘴角勾勒起讥讽的笑容道:“是甘之如饴。”
“”沈世子觉得自己又病重了几分。
第二日一早,满城风雨传的沸沸扬扬,昨日里同情陶子骞的人皆是转了风向,戏谑着谈论尚书家的陶公子昨夜不顾世子体质虚,居然强上了自个夫君。
“陶兄你还去国子监吗?”见他在穿衣服,沈瑾瑜皱眉问道。
“唤我子骞,记住了吗?”陶子骞眉峰一蹙,似是有些不高兴了。
“哎,你这是何必,好吧,子骞,”那人懊恼的盯着桌子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很不情愿道。
“你什么时候病好了,我再和你一起去国子监,”陶子骞说着便吩咐下人伺候他穿衣洗漱,想了想又开口道:“从今往后,你去哪,我去哪。”
“子骞,等我病好了,我就和父王说放你走,你不要这么羞辱我。”
陶子骞闻言什么都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罢了罢了,”沈瑾瑜想着他也有苦衷,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嫁给了自己,还要时刻抱着只公鸡给自己挡煞,委实不易,“太医来给我开药,子骞你随我一同吗?”
“自然,”陶子骞微微一笑,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公子模样,只是怀中的大公鸡有些不雅。
两人一路上默不作声的到了前院,白发老者见到来人后慌忙行礼道:“参见世子爷。”
“宋太医客气了,咳咳,”沈瑾瑜命下人将老者扶起来道:“我这几日总觉得胸口更闷,夜里还会咳醒。”
陶子骞恍若未闻,只是惊讶的看着那宋太医。
怎么会!他明明应该在沈瑾瑜死前才出现的,如今怎么提前了整整一年!
“世子多心,已经好很多了,老夫将药方调整一下,你按着新方子吃,三个月后定然痊愈,”说着便将写好的药方递给身后的丫鬟。
陶子骞不顾众人的目光,单手抱着公鸡一把夺过了药方,了然一笑,随后冷冷道:
“吃了这个方子,瑾瑜怕是活不过三个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