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药铺二人道别,李江河便背着背篼没入街道人群。
灰衣少年望着李江河消失的背影,问道:“掌柜,张药师近来身体可好?”
张药师是顾氏药铺聘请的药师,近来身体抱恙,告假在家。
“哎,张老到底是上了年纪,近日风寒依旧不退,可能还得多养些时日。”提到这个,顾掌柜愁容满面。
张药师是老一辈的药师,颇有名望,本已告老,是顾掌柜好说歹说才请来的,本想着能借着名气撑撑药铺门面,不曾想这才多久,张老便卧床不起了。
是时候雇个新药师了。
想到这,顾掌柜看向少年:“小赵啊,你在我们铺子做事也有些年月了吧?”
“三年了,掌柜。”少年一脸真诚。
“三年......我看你这孩子倒也算聪明,如若张老身子撑不住,你可要挑起铺子的重担啊。”
少年脸色一喜,掌柜这是要提拔自己当药师了,这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赶忙道:“是!掌柜,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
平安坊,东巷。
李江河穿过巷道,来到一个宅院门口,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家。
宅子不大,但对住惯了三室一厅的李江河来说,足够宽敞。
尤其院子东侧有一颗老树,李江河很喜欢,在树底下闭目养神很是惬意。
他放下背篼,提上刚买的五花肉再次出门。
来到隔壁院子,李江河敲着门板:“大爷大娘,在家吗?”
李江河隔壁住的是一对老夫妇,姓薛,都快六十岁了,原主父母去世后,二老对原主一直很照顾。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李江河刚穿越来时,由于不适应,情绪低落,薛大娘还给他做过两次饭,是有恩情在的。
二老也是命苦之人,两个儿子,大儿子和李江河的父母一样在八年前丧生,小儿子据说在外地做事,但多年未归,李江河也从没见过。
许久,院内响起一连串的咳嗽声,上气不接下气,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问道:“是江河回来了吗?”
是薛大爷的声音,李江河进山采药也是和二老招呼过的。
“是我,我回来了,我给您二老买了些肉。”李江河朝门里喊道。
听着咳嗽声,薛大爷的肺痨又加重了。十年前,老人染上风寒,因贫穷一直未治,落下了病根。
以李江河的见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顶多就是肺结核,搁在前世都是小病,但在这个世界,却很难。
屋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江河啊,你回来了便好,你薛大爷老毛病又犯了,就不请你进屋坐了,肉你拿回去,我们还有。”屋里响起薛大娘的声音。
“不碍事大娘,您开门,我看看大爷的病。”薛大娘这是怕薛大爷把肺痨传染给自己。
以前,李江河就说要给薛大爷治病的。
现在药术二阶,感冒发烧开药没问题,但肺痨,李江河自觉还是差了些,但他还是想看看薛大爷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大爷休息几天就好,你快些回去吧。”
“大娘,大爷这个病最需要补,需要养,您快些开门。”
半响,二老不再应答,估计是真不想给李江河添麻烦。
李江河叹口气:“大娘,肉我给您挂门口了,您记得拿。”
他把肉挂在门栓上,回去了。
院子老树下,李江河躺在躺椅上闭目凝神,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药术得继续肝,肝到三阶应该就可以治疗薛大爷的病了吧,再不行就四阶,到时候我会不会单凭药理,就能配出治疗肺痨的药。”
“如果真达到这个程度,给人治病就不成问题,到时候收入只会比采药多,这才是正经穿越者该有的体面工作。”
“这个世界并不太平,匪患成灾,原主父母就是在一次匪患中丧生的。这个武力至上的世界,没有自保的本事是不行的,所以学武也得提上日程。”
一百两银子,这是县里武馆学徒的起步价。
李江河起身进屋,搬开墙角藏钱的石块,掏出存钱罐。
掂了掂,也就七八两的样子,这是目前所有的积蓄,离一百两差的还有点多......
啥也别说了,继续肝吧,在这个世界,有一技之长,钱会哗哗的来!
李江河回到躺椅,磕着瓜子热,掏出了祖传的药理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