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姜衡颇感惊讶，可他的确能从大宅里感受到一股十分强大的妖气。

“城主府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妖气？”姜衡十分不解。

“这有什么稀奇，”雪鹤说道：“这黑水城的城主和我一样，是个半妖。”

“什么？”雪鹤的话又一次震惊了姜衡。

“黑水城虽然紧邻着妖族统治地，可毕竟属于西齐范围，城主怎么会是个半妖呢？”姜衡问道。

“黑水城虽然统归北齐管辖，但是居民自治，城主都是世袭罔替，北齐只有一支军队驻扎在这里，就是北衙黑水卫。这代城主是个半妖，黑水城百姓人人皆知，你连这都不知道？还摸上门来要找麻烦。”雪鹤扶着姜衡转了个身：“走吧，瞎子。还以为你多厉害呢，妖的气和怪的气都分不清楚。”

“等等，照你所说，我感受到的这股妖气就是黑水城主的，可这股妖气不仅十分强大还非常凶恶。”

“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城主陆机出了名的仁孝贤德，黑水城里有口皆碑，到你嘴里他还成什么大坏蛋了。”

“不对，这气息绝对不是仁德的半妖所有的。”

“姜爷，大姐说的对，陆机真是个百年一遇的好人。上任城主有九个儿子，偏偏这个和妖族生下的半妖儿子陆机最出类拔萃，他力排众议让陆机接任城主，陆机接任后政治清明，减轻赋税，鼓励人妖往来贸易，黑水城让他治理的井井有条，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龙百变接话道。

“真是失心疯了，白白跟你跑了一个晚上，龙百变，飘飘，咱们走。”雪鹤摆摆手，招呼上一对鬼怪就出了巷子。

“等等。”姜衡从后边追上来拉住雪鹤：“我说的都是真的。”

雪鹤转过身：“我相信你说的，我相信还不行吗？那你打算干什么？冲进去抓住他？你有这个本事降妖吗？咱们这种货色能拿住他吗？你能不能先分清楚妖和怪，咱们是要抓值六百两的老虎怪，不是讨论城主陆机是好是坏。”

“你说的有点道理，”姜衡点点头：“咱们还是先去找那只老虎怪吧。”

“你还要找？”

“当然了，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越能找到妖怪的气息。”

“哎，”雪鹤摇摇头：“和你这个瞎子合作真是倒了十辈子血霉了。”雪鹤和龙百变有气无力地跟在姜衡身后。

“你以后能不能别再叫我瞎子了。”姜衡边走边说。

“为什么？”

“能不能对我有点尊重。”

“尊重？”

“没错。”

“你今年多大了？”

姜衡被问的一头雾水：“你问我年龄干嘛？”

“我问你多大了？”

“二十二。”

“你妖奶奶我今年九十八岁了，要尊重你是不是得喊我一声祖奶奶？”

“你九十八了？”姜衡有些惊讶，他虽然知道妖族的年龄和青春比普通人要长，可还是不能把这个声调如银铃般的姑娘和九十八岁联系到一起。

“九十八怎么了，你问问龙百变它多大了。”

“四百三十二岁。”还没等姜衡问，龙百变就抢话道。

“四百多岁！”姜衡更是惊讶：“耗子能活四百多岁？”

“不能。”龙百变说。

“你不是耗子怪，对吗？”

“你慢慢想吧。”

“算了，你们几个嘴里没几句实话，我就不当真了。”

姜衡带着雪鹤和龙百变一条街一条街的搜索，又走了七八条街巷，雪鹤跟在后边闷得慌，小跑几步追上姜衡和他说话：“你真能感觉出来陆机不是什么好货色？”

“我不仅能感觉出来他不好，我还能感觉出来你不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