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谢谢大姨！”

乔母笑得合不拢嘴，热情地给乔大姨添茶。

第二天中午，是走乔母这边的亲戚。

乔母将昨天同大姨的话，和舅舅姨妈说了一遍，舅舅姨妈一口一个“好”，倒是外婆外公有些看不下去，出来劝说。

乔母却不高兴地甩脸色，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父母不疼爱自己了，气得外公外婆心直突突。

原本和大姨约好今天下午带女儿相亲，结果大姨没来，打电话一问，才知道大姨中午吃饭的时候把舌头咬了，这血止都止不住，不得不上城里的医院，花了不少钱。

乔然默默缩回右手，若无其事地喝了口水，心里很是痛快。

第三天，乔然借口公司有事，溜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于是买了去临城的车票。

除了梧城，她最熟悉的地方就是临城了。

前一天晚上，周穆舟还打趣儿，说好久不见乔然，甚是想念。

乔然回了个“想你就看看月亮”的小狗表情包，周穆舟就发了张抱着萨摩耶看月亮的背影过来。

乔然点开照片的时候，心突突直跳。

她有些紧张地点开查看原图，一点一点将图片放大，最后，定格在周穆舟结实有力、线条优美的脖颈上。

她舔了舔嘴唇，感觉有些口渴，伸手去够床头的水杯，没想到手一抖，将杯子打翻在地。

清脆的玻璃碎响引来了乔母，她一把推开房门，看了眼一地稀碎的玻璃杯，立刻破口大骂。

最后，还是乔父说大过年的骂人不吉利，乔母才歇了火。

乔然坐在去临城的大巴车上，用手支着脑袋望着快速倒退的行道树，心情比这灰蒙蒙的天还要暗上几分。

她想起周穆舟曾经问她，为什么自己会衍生出“炼狱鬼面”这样可怕的能力。

生在这样的家里，她无时无刻都想将对她做恶的人推入深渊地狱，让他们经受千鬼万魔撕扯啃咬。但是她不能，这些让她恶心的人与她血脉相连，她无法做到不忠不孝。

她叹了口气，闭上眼，强忍住积攒在眼睛里的泪水。

到了临城，她突然不知道该往哪儿去。

她不知道周穆舟住在哪里，好在之前听他说，他家就在大学附近。

于是乔然熟练地坐地铁，到了理工大学。

过年的大学很冷清，校园里几乎没什么人。

乔然坐在学校大门口，茫然地望着道路上飞驰而过的车。

“乔然？”

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真的是你啊！”声音欢快甜美，带着点儿小惊喜。

乔然动了动僵化的脖子，抬头看。

“柳警官！”乔然惊讶的眼里瞬间闪过希冀。

“你怎么在这儿？”柳霏霏伸长脖子往她身后看去，没看见那个讨厌的身影，心下一乐，“大冬天的，你坐这里等谁呢？”

乔然摇摇头，指了指身后不远处的大字：“我是这里毕业的，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