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之后,两人围桌坐下,杨澄开了一坛他父亲杨祝的好酒。
张义显然是个馋酒的,端起手中的碗便一饮而尽,杨澄紧接着又给他续了一碗。
“兄弟,我先自罚一杯献给你赔个罪,误杀了你家家臣。”
杨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爷俩毕竟相处了三年之久,说不伤心生气也是假的,但三爷本身就是吃这口饭的,他技不如人死了也怨不着谁。”
“兄弟,好肚量!”说完又干了一碗酒。
杨澄看着坐在眼前的彪形大汉暗自吐槽道:“不是我好肚量,就你这么恐怖的武功我怎敢不大度呢。”
杨澄啜饮一小口后开口道:“小弟当时只听闻张兄被狗官迫害,被迫在泥石县大开杀戒,杀死包括县丞在内一十五人,而后潇洒逃亡,澄听闻时顿时大感热血沸腾,感叹此真乃大丈夫所为,可惜却不知事情缘由经过,希望能请张兄一叙。”
杨澄一席话听的张义心里是热乎乎的,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知音,端起酒碗来便是一大口酒,然后一口一个兄弟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一遍。
“我家本是泥石县一个大户,家里颇有粮财。昨年我爹刚死,县里狗官就盯上了我家良田。故意派人找事辱骂我老爹惹怒了喝醉酒的我,我将那人打了个半死。
被抓后那狗官就说让我交百亩良田和百两白银就放了我,我自然不肯,结果他们不仅威胁我杀我全家还各种言语辱骂我妻儿老母。我盛怒之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挣脱了束缚,夺过一把刀就将那狗官和他的手下杀了个一干二净。
也幸亏他对我动用私刑,所以我杀了他之后才能回到家里带了家眷连夜逃跑,也幸好我张家祖孙三代代代为人忠义,大多看家护院愿意护着我一家老小。
但是这也是我成为贼寇的原因,如果单我一人,那我张义就算饿死也不会做那打家劫舍的恶人,可我身后还有年事已高的老母和嗷嗷待哺的孩童以及一大帮为了我知法犯法的弟兄们,我不能眼睁睁的看他们吃苦受恶,迫不得已下成了……唉!”
“张兄实在是逼不得已啊!站在张兄的立场考虑,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可是,张兄没有考虑过以后吗?兄长难道要当一辈子的土匪吗?将来孩子长大也要让他成为土匪吗?”杨澄发出灵魂拷问。
“这……我们全家已成为通缉犯,难道还有其他选择吗?”张义疑惑。
杨澄所有的铺垫就是为了此刻,于是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有!当然有!”
张义听到杨澄如此肯定的回答,激动的站了起来握住了杨澄的手,他的力道太大,杨澄感觉像是被一只狗熊握住了手掌,顿时龇牙咧嘴的让张义松手。
“不好意思,贤弟,哥哥刚才太过于激动了。”张义道歉道。
杨澄摆摆手表示没事:“我知道哥哥此刻内心喜悦,所以我也就不多说废话。办法有,那就是做掉县令及其爪牙,我们自己来当县令。”
“啊?这叫什么办法?贤弟莫非在逗弄我?”张义大不理解。
杨澄看着张义的眼睛认真说道:“绝没有戏耍哥哥的意思,我是绝对认真的。”
“哥哥可能有所不知,县令此人欺软怕硬,胆小如鼠,贪财好色,吝啬自私。对外他横征暴敛,纵容亲属胡作非为,县内百姓早就哀声哉道,恨不得他早点去死。对内他对下属非打即骂,克扣手下钱财,他的下属们也对他早就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