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元的情绪波动，丰长老看在眼里。

他能理解他的急躁和不安，可不论何事，只要圣元不说，他也绝不会问。

此时三人正走在午后的街上，阳光格外刺眼。

本应热闹非凡的冬修时节，却变得冷冷清清。

是的，却也是冬修。

只是本该修缮房屋祭坛、修整村道仓房的冬修，变成了各自在家安静打坐的冬修。

宁静的村庄，偶尔飘起几缕炊烟。没有风，空气闷得让人心慌。

几人信步走着，不知不觉中又来到村口。

“最大的问题还是恶灵。

即使学会灵跃又怎样？你难道准备将他们灵魂连接在一起，重现当年的情境？”

圣元皱着眉头，满面愁容。

丰长老还在思索如何回答，圣元却又迅速给出了答案：

“不，现在必须做最坏打算。放弃灵门吧，让所有人退出灵域。”

丰长老见他如此悲观，连忙开口反问道：

“可若他们恰好回来，岂不是无人接应？”

圣元沉默了一会，又低声问道：

“你认为子余如何？”

“你是说……

不！我不同意！”

丰长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没等他把话说明，便抢先表明了态度。

圣元无可奈何，没有再说什么。

丰长老趁机赶紧将话题一转，接着刚才恶灵的思路继续说道：

“要说起对付恶灵，也不是没有办法。

依我看来，两股灵力有着十分明显的区别。

圣灵虽能为我所用，但却缺乏攻击能力，更适合防御。

而恶灵虽然不易驾驭，但却天生具有攻击性。

二者利用得当，必能攻守兼备。”

丰长老说到紧要关头又停了下来，扭头看着圣元。

“该怎样？但说无妨。”

圣元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做好了心理准备。

“或许应该考虑转变灵修方式，试试逆灵所说的修炼方法。”

“什么方法？你成功了？”

“之前测试确实失败了。不过我又有了新的思路。”

“可现在哪里还有时间？

恶灵的威胁就在眼前，一旦你再次失败，我们将面临万劫不复！”

圣元说得很快，唇齿之间火星横飞。

文长老识趣地向一旁躲去。

丰长老见他又烦躁起来，忍不住也提高了语速。

“你好好想想。

有些事我们总说过去了，却其实从未正视过。

是的，恶灵反噬会造成严重后果。

可真正有记载的恶灵反噬又有几次？

上一次对上恶灵我们输得很惨，可根本原因是冬门时恶灵本就强大，而我们却选择了主动对抗。

那灵门分明就是有去无回。

你也说他们过去了，可为何又总觉得是被恶灵吞噬了？”

“没有人能证明他们进去了，灵门附近全是恶灵，若被吞噬也是同样结果！”

圣元虽然竭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语气却仍然没有缓和。

“可是吞到哪里去了？难道连一点残魂都没有了吗？”

“可它若只是个深渊呢？！”

“若真是深渊，圣灵又怎会出来？我们从中吸取了那么多圣灵，都是假的吗？！”

话说开了，丰长老也鼓起劲来。

“算了。你接着说吧。”

圣元见丰长老激动了起来，就又不敢跟他继续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