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怨说,如果那个傻瓜是被别的什么打中,或许还能抢救一下,被大炮打中,那就真的没救了。
她抬起头,眼睛看向遥远的远方,笑着说,幸好是炮弹把他打死的,不然自己肯定会因为自己没能救活他而遗憾一辈子。
收起关于老太太的回忆,我的目光落在了现在被我拿在手里的这本奇怪的故事书上。
这本书的封皮是用一种不知名的褐色皮革制成的,书页看似有一大叠,但又奇怪的是这些书页本身却又毫无意义。
你能翻动书页,每一页上面都有几个故事可供读者选择,但不知是不是出于制作者的恶趣味,每一页的故事都只能阅读一个。
这个阅读和一般印象里的阅读不同,你把手放到想要阅读的那一篇故事上,然后就会被书拖拽进一个奇怪的清醒梦中。
在梦中,你将成为那个故事的主角,而你要做的,就是在这虚幻又真实的世界中,完成故事中主角的梦想与执念。
我的目光落在了昨天阅读结束后,取代了原先铺满书页的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的一幅图画:
在一个如同苦修士居所一般简陋逼仄的房间内,虚幻的少女站在月光下,举行只有少女和她迟到的骑士的加冕礼的场景。早已不再年轻的摄政王枯槁的身体跪在少女面前,仿佛秋天树上即将随风吹落凋零的树叶一般,在月光下微微颤抖。
而少女穿着加冕礼服,头戴帝冠,手持宝球和权杖,忧伤的看着面前那因为过去的内疚和痛苦,在过去的十余年时光里几乎失去自我的摄政王。
在进入那个梦境前,我曾给予自己一个绝对忠诚于公主的心理暗示,但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有些用力过猛了。毕竟就算在公主过世多年以后,我在梦中仍然打着为公主摄政的旗号为她而战。
不过说回这本奇怪的故事书,它只有在看完一页才能翻到下一页。我揭开下一页,却见略微泛黄的书页上并没有什么给我选择的故事。上面只有一幅简笔画,一个年轻人站在一座简朴的二层小楼的二楼窗前对着一本书发愣。
“这是我?”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这幅画,然后把手放到画上瞎戳,“奇怪,也没有进入故事中啊,难不成我的故事就这么完结了?”
我试着翻到下一页,却见后面的每一页都是同样的内容,都是我和这本书,区别就是有些场景是在看书,有些场景是拿着书在发呆,有些就干脆抱着书睡着了。
无奈之下,我只能合起书页,然后把书放到了背包中,和其他在学校中要用上的书放在一起。
毕竟我在这个世界就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普通人,如果不去想办法弄一张文凭,去当个职员之类的存在,那么就只能烂在贫民窟里。
我提着背包,随手往身上披上一件呢子大衣,然后把把摆在房间角落里的迅捷剑和匕首佩戴到腰间,然后推开房门,沿着木制楼梯快步冲了下去。
老太太正慢条斯理的喝温热的蔬菜浓汤,而一旁的盘子上摆着她刚烤制的小麦面包。
我拖开椅子,坐下,然后抓起一个面包就往嘴里塞,一阵猛啃,还没来得及咽下就又抓起一旁装有热牛奶的玻璃杯,往嘴里倒。
老太太端着她的汤碗,轻柔的笑了,她说:“约瑟夫,没必要这么着急的,慢点吃吧,现在还早。”
我艰难的咽下口里那团牛奶,面包与蔬菜汤的混合物,然后回答:“没办法,如果不赶紧前往学校的话,万一一会贵族老爷们坐着他们的豪华马车把街道挤满了的话,那么我就只能走路进去了。”
想起这里距离学校的漫长距离,还有早课那刁钻的时间点,我只能化悲愤为动力,成为一个不断吞咽然后吞咽的无情吃面包机器。
不过事实证明,就算我今天连吃早餐的时间都尽量挤出来了,但是显然我还是没有料到贵族老爷们的排场有如此之大。
他们居然为了迎接某个大贵族,居然提前把道路给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