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叼起他手上抓着没吃完的饼，蹦得飞快，不一会儿就跑没影了。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浩荡万众，阴阳死生......”

“......尽归六道，皆入轮回......”

朦胧中有念诗般的声音响起，时而高昂，时而低迷，断断续续，不成文章。

那声响不似人声，不似乐音，有点像水滴落在中空磐石，无根无源，举重若轻。

司徒命迷迷糊糊间，只觉眼前没有光亮，依稀看到一道高大的影子，还有一缕衣角。

像是墨石般的颜色。

“......且修六道，且固轮回......”

意识的最后，是极其微弱的一声长叹，似有不甘，也有几分遗憾。

司徒命没有多想，下意识记住了这些声音。

不过他此时脑子中最大的想法，是这样的——

原来真的有五彩斑斓的黑啊......

“师兄，摸出来了，就这些。”

“啧，怎么穷酸成这样？算了，把他拉上车，看着倒有些气质不凡，说不定是哪家跑出来的公子少爷，碰着个万一，兴许能大发......”

“哦。”

啪地一声，听起来像是抽打皮肉的声音。

“哦什么哦，动啊！还想道爷我来动手？还有，出门在外要叫我道爷，听清楚没有？！”

“知，知道了道爷......”

满脸刀疤的小道士挨了打，也不恼，呵呵一笑，将河边那道青衣身影拖上牛车。

被他称为师兄的另一个道士脸边生了一颗毛痣，正举着一张黄符，端详一阵后，看向牛车后的两只铁笼。

铁笼里关的是两个小姑娘，一个看上去大一些，黄色长发，身上遍处是红色发紫的伤痕，正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眼睛血红，似有几分戾色。

“呵，还有劲闹？”高道士一乐，举着黄符蹲在另一只笼子前，里面关的女孩小一些，头发是青绿色，身上倒没什么伤，只是眼角含着眼睛。

两个小姑娘都长着毛茸茸的耳朵，显然正是两只小狐妖。

嗞嗞——

“哇啊！！”绿发小狐妖的手被抓起来，黄符一按上去就发出火炙烤肉般的声音，小狐妖的手肉眼可见地焦黑了一块，忍不住惨叫起来。

“放开她！冲我来！！”黄发小狐妖猛地撞在铁笼上，铁笼都被撞地往前挪了一点距离，不过触碰到铁笼的时候，她身上也发出同样的炙烤声，滋滋冒着烟。

“哟，贴了那么多克妖符还这么凶！”高道士一脚踹在铁笼上，黄发小狐妖一下摔在后边，皮肉触碰到铁栏杆时，又是一阵炸响。

他一脚踏在笼子上，弯下腰凑近细细看了看，眯了眯眼，竟莫名奸笑一声，“不过这两只小妖精长得还真不错，刚才居然敢吓道爷，嘿嘿......要让你们知道一下道爷我的好处才能乖乖的。”

说罢，手就摸到了道袍腰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