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杰希尔质问自己的“公正担保”,叶琳娜非但没有任何认错的神情,反而昂首挺胸站前一步,仿佛要宣誓自己的正义。
叶琳娜:“天使大人,感谢您的期待与厚爱,但是今天在这里,邪恶必须得到制止,秩序必须得到履行,这是我不惜付出代价也要做到之事!”
杰希尔:“代价就是你明知对方是邪神信徒,也要担保其公正诚信,维护其发起的「天使裁决」?”
“是的!”叶琳娜回答的铿锵有力,毫不退让!
杰希尔的眼睛已经眯了起来,她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被人惹到到生气了!
“明知不法,却要为了你认为合理的原因,将不法进行到底!叶琳娜·莫里茨,我倒想问你,你内心的执法准绳,到底是律法的规定,还是你心中的好恶与认同!?”
所有人都看出来,「律法天使」是真的动了真火!
因为她冷漠的音调,不知不觉就提高了!
叶琳娜眉头倒竖,依然不肯退缩:“西德尼和其同伙,残害无辜,颠覆律法,甚至杀了我的挚友战友,违反秩序与良知,应当得到正义的判罚!我必须要将今天的审判执行到底,还他们以公道!哪怕以我承担罪责为代价!我也誓不罢休!”
杰希尔眼中怒意更盛:“「审判官」,你应该懂得,你的所作所为,是复仇,而非秩序与律法!”
叶琳娜昂首怒目,高声反问:“神明难道不应该庇佑正义的复仇吗?”
杰希尔身周已经开始无风自动,四周白色的光芒流转的越来越快,眼神已经冰冷到了极点:
“正义的复仇,就可以倚仗罪恶的力量吗?”
“正确的目的,就可以遵循错误的道路吗?”
“我赋予你更正律法的权能,你却用它改换程序,干涉因果,这就是你对律法的坚持吗?”
连番质问,让至高审判所的投影之内回响起浩荡的响声,震得各人耳膜直响!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已经认罪的西德尼和芙琳,甚至连离经叛道的卢安都有点傻眼。
因为谁没有想到,「律法天使」杰希尔竟然和叶琳娜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俩人竟然吵起来了!
争执的本质,是叶琳娜不惜为恶魔卢安担保,也要立即审判西德尼,这个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确的,是不是符合律法和信仰。
其实这争执,站在卢安的角度来看,简直屁都不是啊!
在他看来,管她叶琳娜是利用什么方式,只要把罪大恶极之人绳之以法就算胜利啊!还有比这更正义的事吗?
但他这个实用主义思想,对于遵循律法的「秩序」信徒来说,完全不适用。
他们通过律法获得神性力量,以律法作为战斗武器,甚至把律法当做信仰根基,没什么比遵照律法行事更重要的了!
“事急从权”这四个字,对其他人来说可以算是灵活变通,但对秩序信徒,无异于是对神明的亵渎!
但卢安还真没法说什么。
因为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邪神异教徒!他如果帮腔,更容易把叶琳娜帮到坑里去。
显然,天使对于他和叶琳娜站在同一阵营,表现出极其强烈的反感。
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琳娜瞪着「律法天使」,承受着圣所激荡的辉光,悍然拔出了自己手中的双剑!
“尊敬的杰希尔大人。”
“我接受您的批评与教诲,我也承认自己的罪责,如果您要施加判罚,我愿承受错误的代价。”
“所以我在此恳请你,赐予我一场代表正义的「决斗审判」!”
“我要在公正的见证下,重现律法之光!惩戒匪首西德尼!赎清自己的罪责!”
这话一出,天使杰希尔脸色更难看了,卢安就差点乐出声!
别看表面上叶琳娜是承认错误了,但是真正的目的依然是物理消灭西德尼,奉行她为逝者报仇的主张!
这暴躁姑娘,就是这么实诚!仇不过夜!
你说我错可以,我也认错,但你先让我弄死他!
卢安现在越来越觉得,叶琳娜身上那股子又纯粹又炽烈的暴虐欲念,让他真的爱不释手、腥不离口!
但这个要求,却让「律法天使」彻底丧失了耐心。
仿佛是看透了叶琳娜的无可救药,杰希尔直接大手一挥,公开宣告:
“在此,我以审判庭天使的名义,批准西德尼·佩吉特与叶琳娜·莫里茨,以「决斗审判」的方式,完成这次裁决!”
“决斗结果等同于审判结果。”
“同时,鉴于双方都违背了信仰的初衷,玷污了律法的圣洁,我同时剥夺西德尼与叶琳娜两人的全部信仰权能!”
“两位,请为你们心中最后的荣耀和坚持,战斗吧。”
此话一出,西德尼固然是颓然倒地,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