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手从酒柜中取出一瓶美酒,用牙拔出了软木酒塞,畅饮着弗兰克的珍藏。
坐在弗兰克的书桌前,双腿架在干净的书桌上,那张曾经象征着宝岛至高无上权力的书桌上,毛海锋望向窗外。
尽管此刻风暴肆虐,狂风暴雨如注,但对他来说,这景象却别有一番风味。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愉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毛海锋曾数次踏足这片土地,这堡垒、这书房都曾留下他的足迹。
然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为义父传递消息的使者,而弗兰克则坐在那张椅子上,高傲冷漠,对他不屑一顾。
回忆起那段屈辱的往事,毛海锋心中仍难掩愤怒。
但转瞬间,他又恢复了平静,甚至感到一丝快意。
如今,宝岛已在他的掌控之下,弗兰克的妻女也成了他手下的玩物,而那些曾经属于弗兰克的财富和积累,也尽归他所有。
想到这里,毛海锋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在空旷的书房中回荡,充满了胜利者的得意与狂妄。
“咚咚咚”,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打断了毛海锋的狂野地笑声。
他勃然大怒,手中的酒瓶猛地砸向大门,怒喝道:
“敲你阿玛尼个头呀,我不是说过不要打扰我吗?”
然而,不等他继续发作,门已悄然开启,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风度翩翩,衣着得体,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与这充满肃杀之气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毛海锋见到来人,瞬间收敛了怒容,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
中年男子并未对毛海锋先前的行为多加评价,他从容地从法兰克的酒柜中挑选了一瓶好酒,用酒起子熟练地开启瓶盖,随后倒了两杯酒,走到书桌前,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毛海锋。
毛海锋接过酒杯,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笑容,说道:
“在下方才失态了,还请裴大人多多包涵。”
裴大人轻抿了一口酒,哈哈笑道:
“镇海侯何须自责,你不到而立之年便封侯拜将,真乃少年英杰。今日你又驱逐了葡人,收复了宝岛,立下赫赫战功,这样的喜事自然应该纵酒高歌,方能彰显你的少年意气!”
说完,他举起酒杯与毛海锋轻轻一碰,两人一饮而尽,随后相视而笑,发出了畅快淋漓的大笑声。
裴姓的中年儒士对毛海锋拱手道:
“镇海侯,裴某有一言,不知镇海侯是否愿闻其详?”
毛海锋急忙回应:
“裴大人请讲,毛某洗耳恭听。”
裴姓中年人目光深邃地指向窗外,缓缓道:
“这宝岛,物产充足,资源丰厚,且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实为一块不可多得的宝地。”
毛海锋虽非饱学之士,但也深知宝岛之重要,他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裴姓中年人继续道:
“如此宝地,若镇海侯能精心治理,日后必将成为大明海军的重要港口,对国家的海防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毛海锋听后连连点头,他自然明白宝岛的战略价值。
裴姓中年人话锋一转,提醒道:
“然而,若此宝地被侯爷手下士卒破坏,那可就太可惜了。”
毛海锋闻言,心中一惊,立刻转身冲向书房门口,对心腹下令:
“速速传令下去,谁他阿玛尼的破坏农田房屋,我一定扒了他们的皮!”
回到裴姓中年人面前,毛海锋拱手致谢:
“要不是裴大人及时提醒,我险些就毁了宝岛!”
裴姓中年人哈哈一笑,摆手道:
“镇海侯言重了,你我日后同殿为官,理应相互扶持,共为大明效力。”
毛海锋也笑道:
“要不是裴大人引荐,我毛某又怎么能成为镇海侯?我毛某虽然只是个粗人,但日后裴大人若有任何吩咐,我毛某定当遵从。”
裴姓中年人连连摆手:
“严重了,严重了。我们二人应如兄弟般相互扶持,共同为国家效力。”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融洽,宛如多年好友。
汪植或许在梦中也未曾料到,他那昔日乖巧听话、对他忠心不二的义子,早已在暗处背叛了他。
裴姓中年人抵达汪植大本营的首日,毛海锋便决然地倒向了朝廷的怀抱。
毕竟,海盗本来就是一群为非作歹、丧尽天良的存在,又如何能期待父慈子孝的温情呢?
更何况,汪植和毛海锋只是义父义子的关系。
汪植这位义父,与朝廷赐予的真金白银、镇海侯的尊贵爵位相比,毛海锋自然心知肚明,应当如何抉择。
原本,他意图以汪植的首级作为自己的投名状,然而,在裴姓中年人的劝说下,毛海锋冷静了下来。
随后,他们更是精心策划,设下了一个巧妙的局,让汪植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裴姓中年人更是悉心指导毛海锋,教他如何巧妙地清洗或收买汪植的心腹,以此削弱其势力。
后来汪植企图趁法兰克全军出击时,借此机会吞并宝岛,但这一举动却恰好合了裴姓中年人与毛海锋的心意。
两人一拍即合,巧妙地利用这个机会,将汪植手下最精锐的船队和水手留在了自己手中,准备借此力量一举拿下宝岛。
如今,那些曾经对汪植忠心耿耿的人,都已在宝岛上尽情享受,而明日,毛海锋还将召开盛大的宴会,与众人分享从宝岛葡人那里得来的财富。
届时,毛海锋将彻底摊牌,愿意与他共谋大计的人,将能与他一同享受荣华富贵;而那些仍死忠于汪植的人,恐怕只能面临悲惨的命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