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双手接过方茗递过来的银子,谄媚地笑道,“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方茗的气质别婆子是感受最深的。
方茗刚进崔府的时候穿的像一个村丫头。
但是举手投足之间又有着大家闺秀的韵味。
如今这番打扮,方茗那一瞥一眼都散发着上位的气息。
这是位带着一股书生卷气,平易近人说话又甜美的女人。
像一个姐姐一样照顾周围的人。
别婆子可谓是真稀罕这位小姐。
在方茗几个月的努力下,完全能掌握并运用这股精分力量。
“接下来的事情就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
“你且跟我来吧。”
村子里的众人看着下来一位像是达官贵人的人物,都只敢远远的瞥看。
愣是没一个人认出方茗。
方茗庆幸这几天没下雨,不然道路泥泞必会惹脏了自己这身衣服。
领着别婆子到了坟旁,交代完别婆子就把她打发走。
半晌,别婆子就带着夫家和两三壮汉一起起了个灵堂供方茗居住。
别婆子给方茗量了量尺寸,傍晚待简陋的灵堂起好之后将孝服也弄好了。
瞧着满意,方茗又给添了十两银子。
十几天后……
一名瘦弱的男子挑着扁担往方茗的村子这里来。
身后还跟着一位婆娘。
男子叫方喜,方庆的弟弟。
得知哥哥家出事之后,本想赶去,他婆娘听得流言便令他不能去。
他是个怕老婆的主,等拖到后面流言没了,婆娘松了口,大雪却封了山。
就这么拖着,终于在三月半出了门。
但这么久过去了,恐怕尸体都没了。
“婆娘,你带好铜钱了吗?”
婆娘其实就带了一些干粮与几枚铜钱,“带了带了,你个败家爷们,你嫂子还用得着你给她收尸?”
“就你家那哥哥,中不了就非要去考,好不容易考个府学士,七年内保举作官,你哥哥倒好,官也不去做跑去考那京学士。”
“京学士哪是你哥那种人考得上的?那只有天上的文曲星才考得上。”
“要不是看到你哥官身的份上,当年我还会嫁给你这个蠢货?”
“带铜钱带铜钱,好好的铜钱糟践在埋人身上去了。”
方喜低着头默默地挑着扁担,一声不吭。
婆娘说累了,索性在路边找了块石头坐下,“累了,不走了。”
方喜抬头看了看天色,将扁担卸下来,“我背你吧,就剩几里路了。”
婆娘哼了一声,满脸装作不情愿的上了方喜的背上,“要不是看在你这个份上,老娘早就跟你和离了。”
方喜笑着点头,背着婆娘,将扁担穿进两臂之间,咬着牙赶路……
这边方茗正穿着丧服,住在母亲坟旁搭好的灵堂里吃茶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