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织天派(2 / 2)霞象录首页

"我记起了,确实有个叫什么门什么派的某某,哎呀,一时间想不起来."

"叫什么庄的,对,在绿豹林那个地方有个庄,叫什么——"

"萧承山庄!"

"对!是慕月亭中的诗词,慕月亭在庄内."

“不可能!萧老太公门下别说能刺杀郡守,估计连衙门那几兄弟都打不过.”

"嘿!瞎说什么,他萧承怎会打不过后生,年轻人你这是孤陋寡闻的很."

"不会吧?没听说萧太公和郡守有什么瓜葛呀."

"你忘了?十一年前,他家小儿子打死了人,到现在还没缉拿归案哪.若不是遭此横祸,他萧承山庄会没落至此?"

"许多年的案子了,老夫记得当时确实是梅大人审的案."

"保不准是怀恨在心呐!"

在宾客讨论之际,正欲交还笔墨拂袖离去的书生却被人拦住了去路,他抬眼相看,此人长相狰狞,左白右黑,像极了牧民豢养之物——奶牛."简直笑话,萧承山庄和我派素来交好,萧老太公为人刚正不阿,绝不会纵容手下做此恶事."二郎开口训斥道.

书生本意是揭露刺客的真面目,可惜众人不信反将其错归因于奸细之事,心生不快之余已不愿久留,现被人喝斥,更是恼火.他将手扇打开,隔于二人之间,冷笑道:"难道阁下当时也在现场?"旁人这时才看清喝茶时被他按于桌上的扇子根本没用纸糊上,仅有彩笔勾勒的凌乱线条,尺寸倒大于寻常纸扇许多.

与二郎同坐的男子直接亮出手中佩剑,从旁表明了身份,"我们虽无实证,但萧承山庄于我们织天派有恩,我程三郎不允许你这个外邦男子出口伤人."

"你我素不相识,挡我去路的那个人是你."

"你们织什么派和谁交好与我何干?莫非仅凭一时恩惠就能全然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口口声声说出口伤人,却句句突出我这个外邦男子与你们不同,无非是认为我所言虚假无凭无据而已."书生言语稍微一顿,接着说道:"既是如此,那好!我给你辨一辨此为何物?"说罢,他收拢竹扇,亮出掌中石牌.

此物长约三寸,宽及寸余,约莫五十页厚薄,颜色灰青,上边铭刻了一支洞箫和两只青蛙,"织天派与萧承山庄关系匪浅,你可认得?"书生盯着程三郎的面,嘲讽之意明显.

围观者甚多,有眼尖的客人认出是萧承山庄的令牌,再加上多人从旁辅证,此物断不会认错.既然如此,萧承山庄与郡守遇刺这事脱不了干系?当中议论声愈发变得激烈.

程三郎自然认得此物,可被这么多人围着指指点点面子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刚刚还自报了师门的名号,这下岂不是给织天派蒙羞?他感觉双颊发烫,似被锅刷剐了一般火辣辣的烧,在明知理亏的情况下,他硬顶着发硬的脖子犟嘴道:"此物是不假,但你是如何获得尚且未知,我相信萧承山庄的弟子不会干出这种龌龊事,兴许是无意中遗落,才招致有心之人借题发挥."

"噢?言下之意是我栽赃嫁祸了?"书生不怒反笑.

程三郎收剑抱于胸前,睥睨之姿已说明了一切.

"那让在下领教一下你们织天派的高招!看你本事有没有嘴那么硬!"书生不再多言,撒开了五指,手中竹扇化作陀螺般旋出掌心,眨眼间便削断一块台角,围观者见事态严重化,躲得躲藏的藏,免得惹祸上身.

程三郎有心试下此人武功深浅,忍着没拔剑,挨身与布鲁法人比试拳脚功夫,那竹扇袭着面门而过,程三郎用剑鞘隔开,躲避间竹扇闪动竟如剪刀般带走了几根毛发,而后手臂被对方拨弄两转,力气尽泄了干净,未及反应过来,腰肋间又挨了两掌,把他整个人推了出去,程三郎一个重心不稳,后背狠狠地撞在长凳,连头上的发簪也打歪了.

于旁人看来,两人武功,高下立判.

"你!"托大的程三郎气不过,正欲认真较量一番,手臂却被人拽住了,动弹不得,回头望去,对上张比苦瓜还要苦的老脸.

"哎呀,两位爷,我的亲爷爷,小店可经不起折腾啊,要打要斗落街面也不迟啊."店里掌柜扯着大褂唉声一片,那声儿叫的比太监还要凄惨几分,又是作揖又是赔礼,隔在了两人之间.

"二郎,不可!"伴随着女子的一声叫唤,程二郎拔剑突进,剑身灵动滑溜如蛇,直指书生要害,他看出三郎不是那书生对手.

"救我!"掌柜瞧着这家伙血冲脑门劝不住,赶紧往人多的地方一躺,连着哎哟几声,总算是把那擦嘴而过的剑躲了过去.

"别说二郎三郎的,一起上便是."竹扇重回书生手中,他合指拢扇当作短刃使用,于剑花幻影中辨出真身,且阻且隔,或点或撞.两人出手皆短速迅捷,一招不成再换一招,擎擎锵锵地变着花样比试,誓要分个输赢.约莫十数个回合后,程二郎寻了个空当,一脚踹翻桌子,书生手中的竹扇当短刃用还尚可,但要说如刀剑般锋利是绝无可能,但这也难不了他.只见他振臂横挡,那半人高的木桌硬是被他顶了出去.

"轰"的一声,桌子崩裂木屑纷飞,程二郎的剑也随之而来,这下子可怎么是好?

而接下来书生的应对让人拍案称绝.他拧腕开扇,"嗖"一声竹扇如孔尾开屏,招式大开大合又带有肃杀的美感,大有几分横扫千军之意,于匆忙之际劈出几道劲风,空气中竟响起音爆的声音,随之将余下的木屑连着程二郎的杀招挡的一干二净,就如同书写一般,横竖撇捺按部就班,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旁人看书生那腰板就像拉面似的晃晃悠悠,程二郎的剑纵使再快再密,也无法击中要害,反倒是两人贴身纠缠这会工夫,程二郎腋下里衣露出几道口子,明显看得出血迹.

斗到这个时候,不分出个胜负似乎说不过去,但有人却不屑知道结果,随着书生矮身一个扫堂腿后欲飞扇对上那剑锋之时,两根不知哪处飞出的筷子如利箭般插中两人手腕,嵌进了骨子里,好歹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