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劲儿,你家老头子能受得了啊,切…..”。
说话间,她这嘴角一撇,连瞄带瞪地,酸溜溜地这么一说,另两个女人,憋不住嘿嘿直乐,笑得也是浑身胖肉直颤。
乐乐妈听胖嫂这么损她,反倒不生气。竟然美的直晃脑袋,身子在小板凳上,跳摇摆舞似的,故意扭着腰,杏眉倒立,嘴角一撇,辣味十足地说:
“哎,我说胖嫂,您了还别眼气。咋滴,就我这丰乳肥臀的魔鬼身材。
哪个男人见了不迷糊,不眼馋。现在呀,就是让个别人呐,羡慕、嫉妒、恨,是不,大妹子…”。
说完这酸溜溜的话,她媚眼一抛,俏眉一挑,呵呵呵,冲这三个女人娇笑不停。
小毛媳妇更不是省心的主,她也不让份,挑着桃花眼,也冲着胖嫂抢白说:
“这常言说呀,春江的葱、春江的酒、春江的女人扭一扭。
我看她咋地,我俩对家,我就稀罕她,就愿意看她扭,她不扭我还不得意呢?
就相中她那身大肥肉。哎,你还别拱火。
在我眼里,她就是唐朝大美人。
我呀,就愿意瞅她,咋滴。
有意见,厕所提去,切….”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院里的四个女人,只要凑到一块儿,那保准热闹。玩起牌来,谁都不让份。各个都是老虎头上撒胡椒---大胆泼辣。唧唧喳喳地,一直玩到,快要做晚饭的时候,才怏怏地拿着小板凳各自散去。
这天还真不是好热,临近傍晚,枣红色的夕阳,捂着通红的脸,羞涩地,从西方的天际隐隐退却。一大朵大朵的乌云,挟着风,别动队似的,从西北的天边,飞串出来。排着长队,赛跑似的,由西向东扑涌过来,火线追击一般,速度极快。云驻东一场空,云驻西雨凄凄,这谚语还是有道理的。
常言说山雨欲来风满楼,这话也一点不假。乐乐妈本来想着,把院子里凉着的一盆水,端进屋。这都在外面坐半天了,晚上回屋擦擦身子,凉快一下。
她刚好出去取水,抬头看见,刚才还好好的天,一下子乌云密布,云层很厚,像山那么高,似一团黑色的厚厚的棉絮,朝这边重重的堆积过来。
云端,一轮轮青白色的光晕,发着刺眼的金光,忽隐忽现,似乎云层后,隐藏和夹带着霹雳的闪电。她没见过这样的天气阵势,心里不免有些后怕,立刻感觉到,这天,是真要下大暴雨了。
于是,赶紧撂下盆,把院里房山边的酱缸,用大洗衣盆扣上,怕大风把它掀下来,又在上面放了块青石,转身飞快地把两扇窗户推严,用两块砖头倚上。
这时,一阵大风,裹着尘沙,扑面而来,把她的衣襟掀得老高,露出里面淡粉色的内衣。她转身瞅了瞅,院外没人,她赶忙用手拽住衣襟,端起盆,扭身跑进屋,随手关紧门,滑上门销,左手捂着丰满的胸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紧接着,外面噼噼啪啪的雨点声,瓢泼般倾泻下来,继而动静越来越大。咔咔几声闷雷响过,把乐乐和佳佳,吓得趴在炕头,头抵着枕头,不敢动弹。两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瞅着窗外,顺玻璃,簌簌而下的雨水发呆。
咔嚓咔嚓的闪电,泛着刺眼的青光,反射在窗户上,把玻璃震得哗哗直响,有点让人不寒而栗。
乐乐妈站在窗前,双手抱着膀,怔怔地瞅着窗外。心想:这么大的雨,这乐乐爸,又没在家,屋里进水,可咋办哪?
这啥事,就不能想,一想,保不准就能摊上。临近子夜,雨声稍微小了些。两个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她拽过两个薄被,给孩子们盖好。自己却毫无困意,心里一直惦记着外面的水窖,下这么大的雨,能不能灌满呢?
她屋里、屋外,心情不安地转悠着。一会儿看看门缝,一会儿又打开门灯,翘脚望望院子和大门。手里攥着手电筒,不时地拿手电筒,朝院里的小水窖瞄瞄。照着照着,忽然,她怵然一惊,就见浑浊的水流,顺着窖口打着旋,水窖满了?
她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丝,不详的预兆。心想:完了。这下她着急了,三步并做两步地跑到外屋,见门边的细缝,已经有一溜溜的水,渗了进来。她赶紧扭身回头,蹲下身子,手脚麻利地,用炉子下面的铁铲,戳出几锹煤灰,垫在了门边。然后又快步跑回里屋,挽起裤管,穿上雨衣,从旁边拽过把椅子,站上去,上了窗台,推开窗户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