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出自清人龚自珍之手,但其蕴理在中国早已传承千年。最早懂得认识到“蝴蝶效应”是殷商人,他们向鬼神占卜问吉凶,随后周人将其继承并再一步完善,他们向天问道,创造二十四节气预测农时,并修《周易》传世,时至今日《周易》依然是一部伟大的著作,而我们当今的“气候控制学”的根源正是来自《周易》。”
此话一出,台下的学生们议论纷纷,这些高智商高学历的孩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古代玄学对现代科学的冲击,更没想到当代最伟大的科学居然是由古代玄学和神学演变而来。
“我知道你们在思考什么,实际上科学本是如此。”梁凡对学生们继续讲道。
“奠定我们人类工业基础的化学是由中世纪的炼金术演变而来;而物理学的前身则是古希腊人的形而上学;生物学从远古就已经开始有所研究。科学本身就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产物,它是一种用理性实验得出结论的研究方式,但这并不代表科学时代就一定比过去先进,从总体发展而言,这个结论是没错的,但要说全部方面我就不敢苟同,直至如今,现代人看金字塔依然是一个奇迹,即使用现代的技术都难以复刻当时金字塔的建造情况。”
说到这里,学生们的议论已经少许多,这说明学生已经开始接受梁凡教授的说法,紧接着他补充说道:“所以有那么一句名言,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有时候世间万物本质都是一个样,只不过换张皮,换个说法,道还是那条道,理还是那个理。”
梁凡这话许多学生都听不懂,不过那句科学的尽头是神学,大家倒是有所感悟,毕竟物理学大贤先师晚年转行沉迷神学这个事实这些年轻学生是知道的,也是他们难以理解的。
梁凡没有继续讨论“科学与神学”的关系,转而介绍“气候控制学”的发展历史。
“2028年,在美国普林斯顿大学任研究员的中国科学家林云和李航共同研究“气候预测”这个课题,试图长时间有效地预测天气的变化,其实在此之前,“蝴蝶效应”已经证明了这种超前的预测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两位科学家首次把东方的智慧“易学”引入科学,并把五行八卦作为科学工具研究使用,最终于2035年预测出2036-2040五年时间全球的气候变化,并最终全部应验,而最重要的是他们通过“易学”掌握了改变天气的关键变量,没错,就是那只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一场龙卷风的南美洲蝴蝶,我们已经找到了。”
课堂的氛围立马涨到沸点,大家的表情犹如发现了新大陆那般兴奋,要理解一只蝴蝶怎样能引起一场龙卷风这个问题本身已经够烧脑,现在还要跟你说在大千世界中已经找到那只引起灾祸的小蝴蝶,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大海捞针。这种震惊程度就好比还只懂得靠人力工作的古埃及人突然接触到核能理论,知识跨度不止一个时代,很难不让人觉得疯狂,但现实就是这么疯狂。
“蝴蝶找到了,那我们就可以通过改变蝴蝶从而改变萨克斯州遭受龙卷风破坏的未来,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换来巨大的改变,正是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思维,让美国人建造了巴别塔——一项能改变全球气候的科技项目计划,至今巴别塔的控制范围已经覆盖全球,从现时的发展来看,巴别塔计划基本上实现了全球气候零灾害的目标,这是人类的一大进步。自2043年,美国在夏威夷建立第一座巴别塔并成功化解当年本袭击加州的超巨型飓风后,便不断加大资金投入发展该项目,迄今6年时间,已经在美国夏威夷和迈阿密、日本东京、印度金奈、西班牙加的斯建立起巴别塔,正是这五座巴别塔承担着与全球气候灾害抗争的重任。”
“那这么说,美国岂不是救世主?”台下一名学生不知趣地问道,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大家都等着梁凡教授的回答,这是个极度敏感的问题,回答稍有不慎,后果将非常严重。
梁凡教授面对这样的提问,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先喝口热水,原本热闹的教室瞬间安静得喉咙的咽哽声都听见,气氛尴尬,那位提问的学生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连忙表示自己只是随便乱问,教授不用作答,不过梁凡教授举手示意没事,然后继续回答那名学生的问题。
“美国虽然在巴别塔项目中投入巨大的科研经费,但巴别塔项目有今天的成就是世界各国共同努力的结果,当年美国在夏威夷决定建造第一座巴别塔时,美国国会和人民认为这是个劳民伤财,投入高收入低的项目,因此经费不批,进度一拖再拖,直至预测到那场会毁掉加州的飓风后,才发现为时已晚,都计划准备将加州人民撤离。也就是在这时,巴别塔项目的发起人,来自中国的科学家李航教授联系上我国,共建巴别塔,力图在短时间内高效建成,拯救加州。我这里不多说了,但就在这种敌人的危难时刻,怀着世界大局观,与美国通力合作,仅仅半年时间就把美国人计划5年时间才能建好的巴别塔修建好,成功阻止那场或许会摧毁美国的危机,而其他四座巴别塔,所以这位同学,你说美国是救世主,这是不正确的,救世主是我们人类自己,因为巴别塔不是美国自己单独建造,是世界各国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结果。所谓巴别塔,是《圣经.旧约》中人类原本打算建造直通天堂的高塔,由于这项举措使上帝感到恐惧,为此制造矛盾使其建造失败,但在如今全球人类的通力合作下最终得以建成,巴别塔正通过改变气候使人类的生活环境得到改善,使地球犹如天堂般美好,这也是该项目名字的由来。”
学生们沉醉在课堂之中,不知不觉下课铃响,梁凡教授的课今天也到此结束,尽管学生们想继续学习“气候控制学”的知识,但碍于学校的课室制度,梁凡也只好到点收拾讲义,在学生们不情愿以及敬佩的目光下离开。然而,梁凡才刚走出教室没多久,就有两名穿正装的男子跑过来跟他搭讪,看他们样子不像是本校的师生。
梁凡眉头紧皱,礼貌性地说一句“有事请预约我助手到办公室谈”便匆忙离开,然而那两位却不识趣地继续缠绕。直至走到学校保安处前,两人看没有办法,只好亮明身份。
那位相对年纪大且严肃点的直接把怀里的证件显示给梁凡,梁凡仅看一眼就停住脚步,因为证件上显示的那个单位他可绝对惹不起,而且必须服从。
“梁教授,我们领导想请你过来谈谈话。”那名展示证件的男人说道。
零下二十度的BJ不仅让人身寒,还让人心寒,梁凡在充满暖气的汽车中隔着车窗都能感受到,这天气实在是冷得大家都不愿出来走动。街上厚厚的积雪已经阻碍了社会日常运作,政府只得大规模用智能铲雪机清理现场,有关中国北方天气的反常,梁凡作为中国“气候控制学”的首席科学家自然知道这反常意味着什么,之所以没有造成人员财产伤亡是因为中国的生产力以及基建设施能抵御这种寒冷天气,要是放在实力稍差的国家,恐怕早就定性为天气灾害。
“梁教授,快到了。”坐在副驾驶的年轻人提醒道。
车子停在大院门前,司机打开车窗拿出证件展示给门口的士兵守卫,士兵看了一眼便敬礼欢迎,随即栏杆打开,车子缓缓开进大院。没过多久,一座不高且复古的建筑映入梁凡眼前,看这建筑风格像是上世纪60年代,再加上这灰蒙蒙的寒天,更让此地显得严肃和紧张。
副驾驶的年轻人下车为后座的梁凡打开车门,梁凡走出车外,一股寒意直扑脸面。
“真冷。”梁凡不禁打起冷颤说道。
走进大楼,室内的温度明显暖和多了,身上那笨重的防寒大衣也可以直接脱下,梁凡被安排坐在休息室上等待,但具体等多久,未知。
就这样一直等待,梁凡从进大楼时就留意手表,走进来时大概是下午4点左右,在休息室内喝了好几杯咖啡,中途还吃了个单位晚餐,直至快晚上9点,工作人员才通知梁凡去拜见领导。
“领导真忙,都晚上九点了还在工作。”工作人员也只是微笑附和,指引客人走到领导办公室,随后向前台秘书说明情况,前台秘书打电话请示后便打开门请梁凡教授进入。
“幸会,梁教授!”一位身躯笔直的中年男子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梁凡面前主动握手,这让对方感到些许惊喜和意外。
“因为工作的缘故,让您久等,抱歉!希望梁教授您能体谅体谅!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严武,是中国驻联合国天气委员会的新常务,多多指教!”中年男人热情地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