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住嘴。”华乾已经不敢去看白袍老者那张带着清冷笑意的脸，伸手一巴掌甩在爱子华从峰的脸上，在那张俊俏的脸上留下五个猩红的手指印。

华从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一时错愕，怔怔地望着父亲华乾，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良久之后，他瞪大了双眼，好似在向这位修为不俗的华长老问道：父亲，这又是为什么？

“你欺负人家小姑娘在前，动手在后。还有何脸面在此聒噪？”

华从峰低下头去，不敢多言。自己在父亲授意之下，找到这小丫头，并且一番挑衅与羞辱，才有了今日的故事。而父亲却不知为何，选择背刺了自己，这是一种背叛，华从峰心中感觉到愤怒与不甘，双拳都握得紧紧的。

“你，可还有话要说？”

可惜，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本以为将罪责推到华从峰身上，便可以掩盖过去。不料，耳边接着传来天上长老冷冽似寒风的话语，吹进了华乾的心中。他欲言又止，只因看到太上长老的那两抹白眉随风飘荡。

“华乾有罪，愿受太上长老责罚。”华乾拱手，将头低垂着说道。

“罪在何处？”

“不该怂恿门下弟子挑衅圣女，不该对圣女出手，更不该质疑太上长老的决定。”说话间，华乾将头又往下低了几分，整个身子几乎弯成了九十度。

“你若敢在老夫面前多狡辩半个字，老夫便会废了你这一身修为。”

华乾汗流浃背，一抹寒意似冷水从头顶直淋向脚后跟，终于是心如死灰。

“念在你修为不易，劳苦功高，老夫决心放过你这一次。”

华乾急忙抬头，脸上勾勒出一抹笑容，只不过那笑容苦涩，比哭好不到哪去，言语恭敬道：“多谢太上长老网开一面。”

一番算计尽成空，华乾的所作所为没能瞒过太上长老的法眼，这叫他一时之间又羞又恼。而对一代圣女出手，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要怪谁呢？

要怪就怪自己出手太晚，低估了这圣女，要怪就怪这太上长老来得太及时。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白袍老者一抚胡须，两抹白眉轻轻落下。“你既喜欢闭关修炼，那就闭关十年吧！没有达到合意境界圆满，就不要出来了。“

“可是……”

一句话还未说完，华乾就注意到太上长老的长袖无风自鼓起来，他急忙止住了话语，双眼微红，双手紧紧攥成一团。十年闭关苦修，这观月派的主事权利，注定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而人生又有几个十年呢？

可站在这位观月派实际上的第一人面前，他只感觉无力，不敢再违背丝毫。只见华乾挤出一个笑脸，咬紧牙关，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迸出，缓缓道：“华乾遵命。”

“圣女，满意否？”做完这一切，在众人眼中已是超凡脱俗的太上长老，竟是缓缓弯下腰，脸上发出真诚笑意，对着其貌不扬的小女孩试探问道。

清儿则是回过头去，嘴里吐出一句话来，话语中似有几分不满，“这圣女，谁稀罕谁来，我不当了。”

闻言，一众观月派弟子皆是如遭雷击，心中悚然不止。

看到这番诡异场景，华从峰只觉浑身汗毛尽数炸起，心跳得异常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