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回想着不久之前自己的可憎话语,一颗悬着的心好似不停下落,竟然要跌落到谷底一般。
这时候,他才彻底明白少年话语的含义,你若是天机门的人,为何不认得这天机令?既然不认这天机令,还做什么天机门的人?
他只觉得手脚有些发凉,再去看令牌之上的字眼,许久之后,才读出了四个字来,是号云渊。
中年管事已经不敢再问,因为他已经知晓面前少年的身份。他想要装傻,问这少年令牌是何从而来,可是他怎么都骗不过自己,因为这令牌是门主传人所独有。他又想问这少年叫什么名字,来这里有何吩咐。只是,他不敢面对那答案,因为自己之前还在骂这小鬼在自寻死路。
苦苦思索对策而不得,便是连身子也渐渐低了下来,中年管事的头颅也不再高高抬起,好似下一刻就要跪倒在地。
院内一片沉寂,气氛压抑得有些可怕。
此时,少年终于开口道:“我叫燕云渊。”
中年管事脸色惨白,哪里还能不明白这个名字的分量,面前少年的身份又是何等尊贵。
只见他双膝猛然跪倒在地,双手高高将那天机令奉上,言语无比恭敬道:“不知云渊公子来此,请公子恕罪。”
此时,便是那青衣小厮也意识到了那块黑色令牌的份量,看着自家管事大人前据而后恭的模样,他一时之间也是呆若木鸡。
“可要发信给天机门总部,验明身份?”燕云渊冷冷扫了一眼院内,淡淡询问道,好似抛出了一个极寻常的问题。
开什么玩笑。中年管事笑容苦涩,看着一旁仍傻傻站立远处的护己们,不由得大声呵斥道:“还不速速拜见门主亲传,云渊公子。”
“拜见云渊公子。”
下一刻,整个大院之内,除燕云渊之外,尽皆跪倒在地,无一人敢与燕云渊比肩。
那青衣小厮猛然瘫倒在地,满脸震惊难以言表,这才想起自己接待了怎样一个尊贵人物来。
天刚刚破晓,只见十二人自小院出发,皆是身骑高头大马,直奔北城门而来,声势之大,引得那天鹏帮的守门之人一阵惊讶,如临大敌。
可看见是天机门的引函之后,那些守卫不敢怠慢,动作麻利地打开城门,目送着着众人狂奔疾驰而去。
与十二人出发的还有一人,那人身穿一身青色短袍,早已褪去门内小厮模样的打扮,却是骑马出了西门,径直往观月派的方向驶去。
出城之后,他又摸了摸怀中的信笺,想着不久前在内院的一番遭遇,莫名的一阵激动。
他伏下身子,在跨下的大马耳边轻轻说道:“马儿马儿,我平日自认待你不薄,今日若你能助我一程,接住这滔天富贵。日后我定帮你寻个好媳妇。”
那大马身体颜色斑驳,并非宝马良驹之属,却又好像能听懂人话一般,眨了眨眼,表示同意。
柳姓小厮顿时心头大喜,高高扬起马鞭,“啪啪啪”的数鞭落在马屁股之上,他兴奋不已,大喝一声“骂”,马蹄声急,打破了道路旁的宁静。
青年喃喃道:名来利往,我柳小锤未必不能富贵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