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雀：“啾啾~”

……

林婆蹲下身，与虎平视。赵义顺见状也忍着痛意跟着蹲下身，将唐刀搁在灾兽面前。

“我跟他商量着用这把刀了解和你的恩怨，让他人间行走奉养你，你免了他的教训，做不做得？”

虎不吱声，直直盯着林婆苍老发皱的脸。

林婆莞尔，抿唇笑起来和蔼可亲。

“是他的传家宝玉玦与我的横刀做了交换。不然也没有这把好刀给你养身。玉玦我镇宅，你得奉养，他捡命，都不亏。”

这回虎没看林婆，而是看赵义顺。赵义顺一脸平平无奇，只留神色肃然。

虎仔的圆眼睛被眼皮遮住，到底是面前煞气肆意的横刀让它意动。只见它略微一点头，算做同意。

“嘿，那赵家小子你以后就带这横刀。灾兽的供奉是在天灾人祸形成的凶怨之气。它认你，你也能在冥冥之中感应天灾人祸。你只需要往出事儿的地跑，它自己晓得吃饭。”

林婆见双方默认，咧嘴一笑，捉了刀就拿起赵义顺的左手一划，血糊了刀一脸。

赵义顺眼皮一跳，这他妈还得去医院打破伤风。

“刀呢你也要用，务必将逸散盘踞在刀上的灾气发出去。”林婆的目光很快变得幸灾乐祸起来，道：“不过要是差个一星半点也没关系，也不会让你咋样，嘿嘿，就倒点小霉。”

虎仔撩了一下眼睑，叫了一声。

赵义顺听懂了含义，这是承认他的意思。

只见虎化身红光附在横刀上，刀如同淬炼一般将血迹烤干，抖落出些许黑灰铁锈，又回归寂然去。

赵义顺右手拿起刀，总觉得烫手。

而林婆拍了拍手，站起来吩咐赵义顺：“事情也算完，你去用这刀劈点柴火，也算是适应下怎么个发散灾气。我做饭去。”

赵义顺站在原地还有些愣。他抚摸着刀身脊背上“百炼成钢”的铭文，咂摸了一下嘴。

到底没摆脱这玩意儿。

赵义顺在林婆家歇了一夜，夜里横刀搁在床头。

他起先不敢睡，但左思右想以后日子还长，总不能不睡。想通这点，他就睡了。但他不知道，等他睡过去，化身为虎的动物在夜里盯了他半宿。

那圆溜溜的眼睛里，目光凉津津的。

……

黑猫迫不及待：“你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这个饭票？那个司机刘成又那里关键？”

山君：“嘿嘿~”

山君：“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

第二天一大早，赵义顺起来在院子里又劈了一次柴，将林婆柴垛子里的圆木劈完，吃了早饭，准备要走。

林婆在院里喂鹅。

“我跟章小子说了，过会儿岔路口等你。刀呢你带着走，路上小心检查，你自己想办法咯。平时也别露相，这会可不比那些年。”

赵义顺点点头，私藏文物，也是挺刑的。

“然后是记得供奉，哪天要是估摸着要死了就给我打电话，刀不能落外面，嗯？”

赵义顺还是点头没话说。

“平时没事儿可别找。去吧。”

赵义顺背着包，怀里抱着刀匣。早上他琢磨着刀不好带，砍了林婆家竹林里的打通，将刀粗粗缠了布条搁里面。

“哐当”一声带好门，赵义顺跨步出了院子就看见那棵柿子树。他回头看了又看，踱步过去揪了两颜色发青的柿子。

隔壁院里的狗又开始叫唤，只不过这次声音小很多，也没有了急切。

略潦草。

赵义顺点评了一句，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

“名随灾传，兽从灾走。天灾人祸最是牵引。”山君平淡一句，“既然回程，到三江县停留一夜，合情合理。”

灾兽诞生于灾厄，以人念存身，自然而然会盘旋在坏事发生的地方。但并非它们的存在导致灾祸，但灾兽之名却以此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