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礿过完,先生只剩一年了吧。”
范荇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胖子的话。
“那先生不如就留在稷下?”
叶清瑶不由得打量起眼前这个青年。她看得出来,这胖子是真心对那人服气,绝不是简单客套。这般年纪,当得祭酒职务,还赚得本地商人如此口碑?
既不张狂轻扬,又不拿腔捏调、矫揉造作,一口温和的语调让人如沐春风,倒确实是做祭酒的好材料。
却见范荇笑着摇了摇头:“不才本就是个行商,待久了不挪窝,还真不习惯。”
对哦,本是行商,所以为人如此圆滑,还跟商人关系这么好?
“这几位都是不才的学生。”范荇左手请了请:“在下无意,恰好听闻小姐询问关于稷下的事,若不嫌弃,不如就此落座?”
叶清瑶回身看了一眼,见跟在身后,从未开口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于是道了声谢,走向了范荇这桌。
“杨杏,添置几副椅子餐筷。”
“好嘞,姑,姑娘,请。”杨杏忙招呼店小二配置齐全。
“小女叶清瑶,这位是赵禾赵叔,这位是我的女伴霞雨。先生几位接着聊就好,不用在乎我们几个。”叶清瑶一行人规规矩矩落了座。
“正巧,我们正聊到稷下的春礿庆典,小姐若是最近打算入学,这正是赶上的第一场活动。”
叶清瑶微笑着歪了歪头,眨眨眼,看着范荇几人。
“咳,春礿就是稷下的春祭,所谓春祭曰礿……”杨杏张口就背,逗得其余几个学生哈哈大笑。杨杏接着背也不是,不被也不是,摸着脑袋挠出一身汗来,只好可怜巴巴看着范荇。
“行了,杨杏,要么就好好介绍介绍稷下的春礿,学典上的就不用背了。叶小姐要真是入了学,会要慢慢学的。”
范荇动过筷子,一桌人都闷下了脑袋,对着碗里扒拉,只有杨杏还在锲而不舍的讲解着稷下的入学祭。
再过一盏茶的功夫,滴水未进的几人就要坐到未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