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每次出来的样子都不一样。”
“是吗?”
“有石头的,有水形的,你就当是物体成精好了,具体形成过程还没个大概。”
“哦……”骈虽然都这么说了,但骆仍旧盯着骈。
“……流行的假说是类似寄生虫那样,不过没有依据。有发激光的,也有玩火的。它们的行径是毁坏一切存有魔力的事物,进而收集魔力。”
“等等,真的有激光的?”崖柏一听就不镇定了。
“有是有,不过很快就会被处理掉,搁着天天闪人眼睛不被发现才怪。”
“……”
“……”
基本上只在两座县城间来回的崖柏都不熟悉这类的生物,更别说初来驾到的骆了。
崖柏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激光的效果如何?”
“比你想的要糟糕,高能量,混乱魔力平衡,模糊视线,不过很脆,不能像其它类别那样保护自己。”
骆想到了什么。“……会有多个类型结合的存在吗?”
“有可能,如果在彼此击毁彼此前核心有所接触的话……”
说着说着,骈打了个哈欠。
“哦,说起来到点了呢。”
“嗯?”视线从揉着眼睛的骈移到了崖柏的窃笑上。
“阿骈有午睡的习惯,总之你就好好睡吧,有什么事我再叫你。”
“……行吧。”骈索性将枪抬起,抵着地板,靠着马车,抱着枪,合上了眼。
沉默降临在此,在骆看来,醒着的二位显然有些犯尴尬。
“你知道那株树吗?”
“嗯?”崖柏突然提问,骆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远处一株相比其它树,高了一倍的树。“不,不知道。”
“那叫魔木树,用它制作出来的木材只要注入魔力就能生长成自己想要的大小,因此也叫做活魔树,像房子的框架、工具武器的部件都有它的存在,就连我们屁股底下的木材也是。”
“这样啊……骈的枪上也有?”
“他的话不仅枪上有,而且还会随身携带一块。”
“很有他的风格呢……你和他认识很久了?”
“有十几年了吧。”随后又是一段沉默,骆也意识到自己这是在窥探他们之间的隐私,便选择了转移话题。
“如果在危险期间他到这个点他也会犯困吗?”
“他只会在确认安全的时候犯困,不过没午睡的话他吃完晚饭就会困得不行。”
“可是他看起来有的睡眠不足?”
“哦,他坐着的话还好,平时在床上躺着很不老实,多半是睡没睡着,又或是睡一半就起来了。”
“这样啊……”
“说起来骆小姐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人啊?”
“欸?”对话期间,崖柏自始至终都在看着前方,和口中说的话不一样,甚是作为长子的稳重。
“没有没有,开玩笑而已。”
“欸?”
“话说回来,你和阿骈是什么关系?今天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啊,嗯……是的……我们是搭档。”听起来巨心虚。
“阿骈他啊,很温柔对吧?”
“如果是在某些方面的话……”
“哈哈哈,看来你已经很了解他了呢。”
“是吗?”
“嗯,不过吧,他虽然会在小事上用心,但却会在大事上处于被动状态,放着不管,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讨厌他。”
“……是吗?”骆脑海中闪过了骈的那句“彼此彼此”,但没能思考出结果来。
“看样子你不会在意这种事情,那就好了。”
……
“妈妈好慢……”
树墩坐起来比想象的还要硬。
耳边穿梭着的欢声刺挠着孩子的内心。
望着从未停止过的人流,看着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无趣地踢了踢脚边到石头。
抬头看向云雾外的蓝——
蓝色的眼睛。
阳光下的巨人,俯视着。
红色的血液。
黄色的呕吐。
粉色的内脏。
灰色的废墟。
黑色的头颅。
绿色的倒树。
橙色的火光。
青色的符文。
肉色的断臂。
深色的瞳孔。
白色的碎骨。
刺骨的嚎叫。
扒皮的撕裂。
破头的声响。
无助的哭喊——
“骈。”
“卧槽!”
极近的女性音声将朦胧的梦炸碎。
“噗——哈哈哈!”看着屁股掉在木板上的骈,崖柏没忍住笑了出来。
——啧……就睡二十分钟还做这种梦……
“没事吧?”
“没,就是有点迷糊。”
——脸好白……
同是无色人种的骆自然能发现了骈的不适。
“做噩梦了?”
——无助的像个小孩一样。
“……算是?”
“什么叫算是……”
“他基本上没怎么睡过好觉,在深夜时诡异的很,时不时动两下。”
也难怪会选择在危险地带午睡了。
“到哪了?”骈打了个小哈欠坐回了骆的旁边。
“快到了,你睡着时候附近可安稳了,半点动静没有。”
“嘛,谁知道呢,可能都被那个木偶赶跑了。”
骈抓了抓头后才注意到一旁的骆。“……”
接着又看了眼有些拘谨的崖柏。
“莫非你们在我睡觉的时候聊了什么?”
“是啊?怎么了?”崖柏是准备敷衍过去,可骆却相反。
“……没什么。”
“坏了,骈你让人家小姑娘拿捏了。”
“啧,啰嗦。”
骈将枪带挂在肩上,身体靠着马车,随后微微起身透过窗户看向前方。
高高隆起的建筑物上挂着一座钟,彰显着城市的繁华,底下各式各样风格的建筑夹起宽又长的街道,街边高摆着鲜艳的花朵。
周边围着城墙,围着小丘,围着树林。
有的聚集在高雅的餐厅中,高带着礼帽。
有的散落在街边,品尝着小吃。
这即为这段旅行的中转站,仁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