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光齐一个普通人，怎么会干混混做的事？”

刘海中难以相信。

张父火力全开，指着刘海中的鼻子骂道：“我儿子是混混也没做什么坏事，平时就是游手好闲喜欢去茶馆喝茶，就是你家刘光齐来找他，拿钱票粮食引诱他，他才会犯下大错的，一切的罪过都在你家刘光齐身上！”

接着跟林安堂详细说了张家军交代的经过，原来一切都是刘光奇安排的，许诺了种种好处，因为刘光齐的面色比他们好看许多，刘家人更是吃好喝好，刘海中的体型不但没瘦还胖了点，张家军才信了刘光奇真能拿出那些东西，胆大包天敢去绑架杀人。

林安堂示意办事员迅速做着笔录，刘海中则是难以接受，自己的大儿子竟然是个这样的人？

他神色怅然，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口，证据确凿，张父跟他家从无联系，却能精准地说出他家偏院的大小，家里有白面粮食吃，他一个月工资多少？存款多少？能给张家军多少钱，必然是光齐透露出去的……

张父说着叹着气，眼神悲凉，这些本来是张家军为了安他的心说出来的，想告诉老父亲拿到这笔钱，咱们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没想到却成了他为了儿子呈堂对证的证词。

一瞬间，刘海中像是苍老了许多，挺直的背脊都弯了下来。

二大妈也是目光呆滞，听着这一切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末了去拍着刘海中的背，两老互相安慰。

这时，却听到张母尖声说道：“刘光齐做的还不止如此，他还勾引我们家家军，强迫我们家军跟他做那种事！”

“什么？”刘海中质问，林安堂也是神色诡异。

不是张家军强迫的刘光齐吗？怎么反变成勾引了？

张母说着信誓旦旦：“你们想啊，刘光齐许诺的粮食钱票没到手，而我们家军的兄弟都折进去了，当然得去找他要。”

嗯，确实是这个理，林安堂微微点头。

“找他要，他不给怎么办？我们家军就被他要挟了啊！”

“他要求我们家军对他。”张母顿了一下，仿佛难以启齿似的，脸上憋了憋才说：

“对他做那种事！”

“我们家军可是从小喜欢许洁那个小妮子的，从不爱好男人，耽误了刘光奇许诺的钱粮只能忍辱负重强行上阵，临死前还要受这种折辱……呜呜。”

“我们家家军可怜啊！”

说着便哭了起来，拍着桌子，哭声像唱戏一样嘹亮婉转。

其他人都是惊奇的看着她，脑子都要转不过来了。

张母哭了一阵后收了，眉毛一挑接着说：“刘光齐为什么去茶馆找家军，就是他空虚寂寞了！他喜欢男人，看上了我们家强大健壮的家军！哼，我可早听家军说了，他们读书时候就有矛盾，家军喜欢许洁，刘光齐总在中间碍着，不然家军许洁早成亲了！”

这一番话出来，算是把在场众人雷了个外焦里嫩，张父颤歪歪地伸出手想说什么，他感觉他儿子那性子强/奸别人很正常，被强迫？怎么怎么想怎么不对呢？

被张母一个眼神顿住，心想你傻啊，家军绑架的女人没受伤，杀的三个人也都没死，那一切就有转圜，要是再背上个强奸罪还得了。

张父虽然想不清楚，也没再说话。

刘海中可是傻了，张张嘴想说他儿子光齐应该不是个喜欢男人的，但是一开口就被张母抢过话头，一来二去，连他都几乎被说服了，难道光齐从小喜欢男人他不知道？

又心想选光天当继承人选的对呀，这要是选了光奇，以后岂不得绝后。

逝者已矣，案件有了很大进展，公安再安抚了四老一番就让他们回去，刘光齐的尸体隔日可以前来认领，张家军则在医院治疗，治完也得被扣押可能会被打靶。

至于调查还在继续，如果有了新的结果会通报他们。

张母想给张家军求情被拦在外面，无奈夫妻俩只能回去。

刘海中出来时还恍恍惚惚的，和二大妈对视一眼皆是复杂，张母这么一番插科打诨让他们心中的悲伤都消散不少，脑中还在想着没想到光齐竟然是个弯的。

他回忆起了过去和光齐相处的点点滴滴，脑中竟然升不起多少父子情，满脑子都是那几个字，弯的……弯的……弯的……

“哎，老婆子，回去吧，这次也是光齐自作自受，竟然想杀了光天继承家业，真是胆大包天，死就死了。”

刘海中也是个果断的人，这个社会可不像后世，每个孩子都当个宝一样，能把小孩养大就不错了，长大以后你还给我作妖，想着窝里横争家产？那你就去死吧。

这并不是亲情凉薄，而是时代使然的属性，经过多年战乱、疾病、自然灾害、贫穷和饥饿，人们对于生死看淡许多，乐观向上强韧的生活态度占据主流。

大家抱团取暖，努力让家庭更加兴旺，日子过得更好。

对于这种对着自家兄弟自相残杀的，刘海中是一点可怜都没有，心里反而是满满的后怕，这要真让光齐成功了，损失了他家宝贝儿子光天，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毕竟光齐那个心性看着就不像好的，不像他们家光天孝顺有本事，又给买衣服又给自行车，拿出粮食将两老的亲戚全都救济活下来。

想起刘光齐想杀光天的事，二大妈悲伤的心情也淡了许多，同时伴随的也是后怕，更是对自己平日没有好好教导光齐心性的懊恼。

对她来说，嫁人以后就是好好做个媳妇，生孩子以后就是好好做个母亲，照顾这个家，这还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对孩子们是需要培养‘心性’的，不然会发生兄弟相残这样可怖的事，心想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光福说说，教导他尊重爱戴二哥。

两人回到大院，夫妻俩在路上遇到雨水，刘海中看雨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这次多亏雨水！ 不然危险的就是他儿子光天了。

“二大爷，二大妈~”雨水见面嘴甜甜的喊人。

“嗯，雨水啊，去哪呢？”刘海中面色难得的关切和蔼。

雨水抿唇笑，说：“我去看望秦姐呢，看看她恢复的怎么样。”

“哦，好，去吧，对了，帮叔给他带10块钱。”

说着从兜里掏出钱交给雨水。

“好的二大爷。”

雨水接了钱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