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萦绕在鼻间的浓香，小公主犹豫片刻，缓缓张开樱桃口，将之含入嘴中。

......

借着晋阳醒来的契机，众人跟着混了顿宵夜。

席间。

大家随意聊着天，并未刻意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毕竟才刚刚苏醒，不好问东问西。

就这样过了两刻钟。

晋阳公主吃光碗里的芝麻糊，抬起仍带畏怯神色的杏仁眼，逐一扫过围桌而坐的鬼仙等人，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商黎身上。

从谈话的内容判断，对面的黑袍人应该是这里的一家之主。

踌躇许久。

晋阳公主轻抿朱唇，声若蚊蝇地询问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本宫...我又为何会在此处？”

闻言，众人齐齐挪过视线，看向微低着脑袋的小公主。

“此地是大唐西境的璃凌镇落霞村，我是这里的保家仙，公主殿下可以叫我商黎。”

“保...保家仙？”晋阳常年幽居深宫与佛寺，显然不太懂这些神神鬼鬼的，只是听侍女偶尔提过几嘴而已。

“你当他是土地老就好。”白仙简言道。

“什么土地老，这区别大了去了好吧？”商黎抗议道：“土地那种级别的小神，本仙一只手能打十个！”

“瞧给你能耐的，不过你这好像真没有土地公，莫非被你给砍了？”九灵接茬道。

“土地公在镇子上，平日里基本不管事，以前曾去拜会过几次，还送了祂一些银钱，而后便由着本仙在这开堂立庙。”

商黎说完，灌下一口温酒。

听得这番说辞，晋阳公主不由得稍稍瞪大眼睛，十指紧紧扣起，声音柔弱地道：“如此说来，你们都是神仙喽？”

这话一出，桌上众人彼此对视几眼，随之齐齐轻笑出声。

“在场这些人里，只有那位红衣美人算是真正的仙家，你身边的两位则跟你一样是人类，至于我们嘛...”商黎看了看白仙等人，咧嘴笑道：“严格来说，应该归类为妖魔精怪。”

“啊？妖...妖怪？”晋阳双手捂住小嘴，模样很是惊讶。

在她看来，除了没有人样的黄皮子，以及身形有些缥缈的鬼仙以外。

其他人虽有红瞳或白发这种异于常人的特征，但总的来说颜值都挺高的，很难让人往妖魔身上联想。

毕竟人类对于妖魔的刻板印象，基本都是张牙舞爪，兽首人身的丑陋怪物。

商黎把手搭上九灵的香肩，给小公主介绍道：“我和这位都是白骨精，黄大仙就不说了，那边的白发小姐姐是刺猬，最矮的那个是人参精，可惜是颗毒参，没法拿来泡酒。”

“你没完了是吧！”参娃子拍桌子道：“天天就想着泡酒泡酒，咋不喝死你呢！”

“很遗憾，本仙百毒不侵，确实喝不死，字面意义上的。”

......

看着互相斗嘴的两只妖怪，晋阳的神情有些呆滞。

明明在座的连十个都凑不够，却囊括了人、妖、仙三族，自己昏迷的这段时间，三界之中各个物种间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与参娃子吵闹完毕，商黎再次将眼眸挪向小公主：“冒昧地问一句，公主殿下可还有沉睡前的记忆？”

见他把话题引上正轨，其他人默契地闭上嘴巴，看向那位唐帝国的金枝玉叶。

晋阳公主则垂下眼眸，娇俏的小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与挣扎交错的情绪。

嘴唇努动两下，缓缓开口：“我...我被歹人给偷换了...而阿耶和朝臣们...可能都以为我病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