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误国,竖子误国!”
钱谦益端起酒盏,又夹了一筷子鱼肉,这才气呼呼地说道。
柳如是站起身,她轻柔地帮钱谦益捏着肩膀。
“老爷,山东招讨使大破建虏,难道不是好事吗?”
柳如是有些不解地问道。
“荒谬!清廷乃是盟友,小贼朱敏铖攻击清廷皇帝御驾,撕毁清廷跟我们的结盟协议,到时候清廷跟伪顺贼寇联合来攻打大明,该当如何?”
钱谦益干脆放下筷子。
“我去找一下姜大人,一定要弹劾贼子朱敏铖!”
钱谦益挠着发痒的头皮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真的是这样吗?”
柳如是定定看着丈夫渐渐走远的背影,以往高大、伟岸的身躯在不经意间似乎矮了许多?
又似乎佝偻了许多?
片刻后。
柳如是戴上幂篱,悄然去了媚香楼。
…
“混账东西!”
郑芝龙抓起面前的水晶杯,手抖了几下,最终没舍得扔出去。
他又看向安放在客厅里的水晶战船模型。
心更疼了。
“小兔崽子气死我了!”
作为一个好不容易洗白身份的大海寇,郑芝龙比谁都清楚上岸有多难!
也比谁都明白狡兔三窟的道理。
而且,他从来没有看不起清虏。
自己还是海寇呢!
虏和寇,谁也别瞧不起谁!
而且郑芝龙敏锐地意识到清廷有问鼎天下的雄心和能力,他已经派人前往北京暗中联络、积累人脉。
以备将来。
然而所有努力,全毁了!
全毁在了郑森手里。
确切地说,应该是朱敏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