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季虎也不管最终结果如何,直接面向陈田,跪倒在地。
“兄长,我季虎这条命,以后就是兄长你的了,任凭趋使!”
陈田没有推辞,受了这一礼后才去搀扶季虎起身。
一旁,赵猎思索片刻后沉吟道:
“我可以给他提供秘药,帮他打熬血气,只要他达到举行仪式的标准,我就想办法帮他挣一个名额,如何?”
此言一出,季虎和陈田两人脸上都难掩激动,急忙答应。
顿了顿,赵猎继续说道:
“至于入我麾下,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其实在决定一个正卒归属这种事情上真的说不上话,不过,陈兄弟你或许有资格,到时候可以让他做你护卫。”
陈田也不知道为什么赵猎说他一个什长会没有资格。
而自己一个普通人却能有这种话语权。
想来应该是踏堆的缘故。
这些正卒和民夫都如此反常也是因为踏堆。
既然想不通,也不在浪费脑力。
“那就先多谢赵什长了。待会改进器具,多有麻烦,烦请配合。”
“固所愿,不敢请耳!”
既然一切的条件都已经谈好,那该做正事了。
毕竟简易版踏碓,比起发展、传承到十九世纪的巅峰版踏碓
不管是工作的效率,还是即将获得的功劳,都要差上不少呢!
改进踏碓,或者说改进任何东西。
都不是一件易事。
好在,陈田需要做的事,并不是将踏碓从初始的“一”改进到最终的“十”。
而是照着脑海中的十(成品)来反向仿制九,甚至只需仿制出八或者七就足够使用。
浅显的说,陈田现在所做的,便是带着人按照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来复刻踏碓。
……
陈田此夜主要负责提供思路。
需要顽石,自有正卒、民夫去外间取来。
至于需要的顽石,不管是大小,还是形状,陈田只需描述出来,自有旁人动手。
需要木料,三四个懂基础木工的民夫也在一旁随时待命。
从哪里刨开,在哪里用榫卯将别的部位连接起来,如何将木块和前方的石锤紧密相连。
这些细节,陈田虽然心里很清楚正确的处置方式是什么。
但并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是带着引导性的给大家“提建议”,让大家“群策群力”来解决问题。
不管是赵猎,还是选来的那几个民夫,一开始还未发现什么不妥。
但慢慢的,陈田这种总能从大家提供的几个选项里挑出最合适的那个答案的能力,也让大家逐步反应了过来。
陈田这是在给大家分润功劳!
确保大家在改进的这个过程中,有足够的参与感。
同时,在创造这一器具的过程中,大家都提出了很多有用的“建设性意见”。
比起之前粗糙的蹭功劳。
这种由陈田主动分润的功劳终究还是更稳妥一些。
毕竟,这样一来,最后论功的时候,不管怎么说,不管是和谁说。
陈田都是头功,但却不再是独功。
而大家也有了“真功劳”在身。
时间在一次次的“试错”中过去。
在将最后一个部件亲手固定好之后,赵猎看着陈田,郑重承诺道:
“陈兄弟,我赵猎,记住你了,以后但凡能有用的上的地方,言语一声。”
陈田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毕竟如果自己选择把所有细节都挑明的话。
昨晚最多只要半个时辰,自己就能带人把自己记忆中的踏碓仿制出来。
可为了其他人的参与感,活生生让本可以在半个时辰内改进好的踏碓,各种试错持续了一晚上。
自己所做的一切。
为的,不就是赵猎的这番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