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满十二岁的崔立，迎来了他和妖怪的第一战。

……

妖是什么？

猪七七八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哪怕他被那些似人又不像人的物种捉来赋予灵智之后。

原本的猪七七八是生活在狮驼岭某个山岗上的野猪灵兽，如果运气好没有碰到狩猎的人类修士，它会无忧无虑地以山大王的身份过完这一生，毕竟整个小山岗只有他这一头灵兽。

周边的邻居都有各自的领地，灵智不高的灵兽们谨慎又默契地维持着各自之间的界限。

直到这一天，妖怪来了，猪七八和它的邻居们被关在一起，一番收拾之后，有了灵智。

猪七七八原本没有名字，甚至也不知道自己是头野猪。虽然他知道自己和那些被自己吃掉的小兽们存在着某种不同，却从来没有自我认知过，自己应该有个名字，甚至物种名。

之所以叫猪七七八，纯粹是因为，他是狮驼岭之行，被开智的第七百七十八只猪类妖怪。

“人类，杀掉。”一旁的豹老大是猪七七八的首领，灵智比这头猪多了那么一些，所以成了这支妖怪小队的首领。

豹老大并不叫豹老大，他有自己的名字，可他用自己贫乏的语言储备，讲了一晚都没让手下的小杂妖们记住自己叫什么，索性就让他们管自己叫豹老大。

豹作为一个物种，比名字本身更有辨识度。至于老大这个概念，他也费尽心思举着大拇指比画了大半夜。

“蠢猪，低头！”豹老大一把按下猪七七八的脑袋，躲过一支射来的弓箭。

弓箭并没有停歇，而是继续向前奔袭，贯穿了三只小妖。

……

“小麦娃，这些都是杂妖，只有一点点灵智，和三岁的娃娃一般，只知道闷着头往前冲。”

聂启从背后抽出第二支长箭，他的是飞羽流神将，简单说就是练习射箭的体修，他那瘦长的身躯与臂膀，确实也很适合射箭。

与此同时，丁酉号小阵堡也在不停地释放着攻击，灵气波混杂着带着灵气的各类石弹、木箭、火丸向进入攻击范围的妖怪喷射过去，带来一声声惨叫哀嚎。

幸运的是，由于丁酉号不在最前线，目前冲上来的都是漏网的小妖，还没有被金丹大妖盯上。一番攻击后，没有大妖震慑的小妖们，在丢在几十具尸体后仓皇地退了下去。

“最靠前的丁子和丁丑小阵堡被打下来了。”聂启眼神好，眺望了一番把周边最新的局势告诉火里，说话时神色有些凝重。

“那是吴庄头和刘高功……”宗佑良脸色有点悲怆。

“吴庄头说他年纪大了，自愿去第一眼……”聂启喃喃道。

“嘘！”韩秋对二人做了噤声手势。

不远处的邱巡照似有听到，神色不虞地看过来。

战阵之下，让底层修士知道己方不利消息，并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