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逃往西边的凡人，外城城墙和村堡一样，只能挡一挡零散的灵兽和邪祟，防备不了妖族大军，凡人留下来只会成为妖族的血食，从昨晚开始，凡人就已经在疏散了，这是最后一波。”宗佑良解释道。

“凡人不能组织起来抵抗妖怪么？”崔立道，在他十二年的记忆里，村堡组织过多次打退小妖怪、小邪祟的行动，甚至连灵兽群都抵抗过。

“那是你们村堡，小妖小怪们又没有组织性。对玉山外城来说，四面铺开的城墙无险可守。只有我们内城依靠灵脉，有护山大阵。即便有大阵，我们也是要出阵对战的，到时候，玉山全县的千余修士也不知道有几个能活下来的。”宗佑良感叹道。

“还要出阵对战？大阵的护盾不足以把我们全部盖在里面么？”在崔立的记忆里，那些修真小说中，宗门大阵像一个锅一样，可以把整个宗门盖在里面，外人怎么都攻不破。

“福山大阵非常繁杂，只有最核心的地方，有像锅一样的防御法阵倒扣在那里，灵脉也只能护住那么点地方。其他地方其实是攻击法阵，依靠灵脉的灵气把外面游荡的敌人给耗死。这么说明白了吗？”宗佑良耐心解释道。

崔立点点头。

“至于我们，就要保护那些攻击法阵的阵堡，不被妖怪攻破，要靠仙命去填的。”

宗佑良指了指东北方向。

“你看。”

崔立顺着他的视线，往那处看去，那是他昨晚来的方向，念力集束得更多，甚至隐约还能看到十四间头的堡墙。

“嗬……”

崔立深吸一口气。

整个平原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妖怪。

有些体型明显比人类大了很多倍的妖怪，站在山顶上就能隐约看到那些妖怪的轮廓。

就像昨晚被那些小杂妖一扫而空的村民一样，在这些具有天赋技能的妖怪面前，普通的人类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只有修士才能一战。

“妖族从狮驼岭里捉了很多有品阶的灵兽，祭司们用散魂碎魄为血食，将他们开智，直接转为妖怪。只要有灵兽、有散魂碎魄，妖族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甚至普通禽兽、草木、石头也能开智成最底层的小杂妖。”宗佑良道。

“那这些仙鹤？”崔立看到一行仙鹤从眼前飞过，那是玉山圈养的灵兽。

“凡间的猪牛羊鸡鸭鹅开智后，只会成为小杂妖，在大妖的震慑下，昏着脑袋往前冲。他们看惯了同类被人剖杀，自然也会对人充满怨恨，以人之道还人之身。道门圈养的这些灵兽又要分为两类，那些与凡间猪羊一样，作为食材的，开智后也会一般对待人类。而仙鹤、灵宠这些，与人类关系亲密的，反而会站在人族这边。”沉默了许久的韩秋道。

“就像那草人邪祟。他的存在就是护卫人族的耕田。人类年年为他修缮身体，所以这次妖军入侵，草人邪祟才会挺身而出。祟谲者，怪异荒诞也，散魂碎魄杂糅残念而生，其本身就是被规则支配，无分善恶。草人邪祟的规则就是护卫乡梓。”韩秋看了眼崔立道。

崔立低下头，轻轻地用念力弹了下识海里呼呼大睡的小草人。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