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为了哄好瀛寰让他答应自己的提议。恨不得事事献殷勤,忙前忙后只为在他面前表现自己,用来讨好瀛寰。
姜宁把瀛寰拉到了铜镜前,按着他坐下,“夫君坐下嘛。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柔奴帮你梳发……”还怕瀛寰不肯老实任由她摆弄,连忙看着镜子里夸耀他“柔奴的夫君真好看。”
瀛寰很是受用太玥夸他好看,那他应该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
姜宁接着又有一句,才是真正的重点“这么好看的夫君应该很疼娘子的是不?”
瀛寰刚想微笑的脸,立刻僵硬了一下,淡淡回驳道“过奖了,没娘子好看。”
你有张良计,我也有过墙梯呀,“既然夫君的小娘子这么的好看,那为什么檀郎不肯多疼我一下呢?”说罢便把自己脑袋挨到了瀛寰的脑袋边与他同框入了铜镜中嘟嘴埋怨道“是不是檀郎说过的话都是骗人的?皆是因为柔奴长得不好看不惹夫君怜爱了。”
紧接着抿了一下唇,好似要哭了一样,“还是说,檀郎腻了?成天对着柔奴,孩子都为你生了,檀郎如今可是厌烦了?”
这可是天大的罪过,瀛寰坐不住了,想起身来哄好姜宁。
姜宁却不肯让他如意,按着他的肩膀不让瀛寰能站起来,瀛寰只能扭头去看着她,不明白姜宁为何不让他起来。
姜宁不慌不忙,将目光倾注在了瀛寰脸上,这才说出了她最想说出的话,“可就算是这样,柔奴也是爱夫君的,就算真有被檀郎厌弃,柔奴也是不会放手的……”
“太玥……”瀛寰眼里千山已崩,翻涌着激昂的喜悦,在该不知如何是好下,他只能说出了最诚实的想法,“檀郎想吻柔奴了,可以吗?”
他一把抓住了姜宁的手,不肯放开。
姜宁见机,莞尔一笑,“答应我的提议,我就让檀郎亲亲。”
瀛寰放开了那只被他抓住的手腕,心凉了半截,冷着了一张脸。
姜宁也不恼只是偷笑着,继续替瀛寰轻轻地梳发,“我爱如君,一如君爱。结发同长生,何来有忧愁?”
他被姜宁这样的甜言蜜意,款款真情,不停地戳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内心里早就像是一根蜡烛,被姜宁的火溶成一滩蜡液。溢满了胸怀,只剩下柔情惬意。
可只要一想她要撇下自己带着孩子出门远行,瀛寰又只能脸若冰霜了起来。
姜宁没有办法,瞥了一眼瀛寰还是不动声色的样子,只能决定牺牲了自己。
她先一边装作闷闷不乐的样子,一边仍是帮瀛寰梳好了发髻。
她知道他肯定会立马起来。便随手丢掉了梳子,瀛寰不懂这是怎么了,只能弯腰去捡。
趁着这个他弯下身子的时机,姜宁悄悄地用手从瀛寰的后背搭了上来,把手臂搭在了他的肩上,还要去环住他的脖子,把小脸凑到了他的耳边去说了一个“割地赔款的协议”。
她的脚尖都踮了起来,因为她知道瀛寰不可能拒绝这个诱惑。
然后刚说完话的姜宁,去侧着脑袋看了眼瀛寰的神色,竟然发现他还是不为所动外加面无表情的。
万般无奈之下,姜宁一咬牙,加大了这个谈判的筹码。
直到这样瀛寰才转过头来,对着姜宁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姜宁知道,这是他允诺的意思。见目的达成,她的心里就乐开了花。她想抱起瀛寰,却发自己自己抱不动他。只能退而求次,在他身边不停地的打转。
瀛寰拿她没有办法,“出去一趟,有这么开心的吗?”
姜宁停下了旋转的脚步,认真想了一下,“也倒没有这么开心……”接着又偏了一下头,笑嘻嘻着道,“只不过想着能从瀛寰的身上,讨得便宜,逞心如意。我就很开心……”
说白了就是她觉得自己能在瀛寰那里达到目的,才是最值得高兴的。
瀛寰看着姜宁那高兴的小模样,笑得更深了,意有所指般压低了声音道,“我的便宜可没这么好占的……”
姜宁拉着瀛寰起来,笑的更灿烂了,“我知道呀,可柔奴就是喜欢,就是开心嘛……”
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成功了。果不其然,第二天的一大早上,姜宁就看到她的梳妆台上,摆满了一盒魔晶。
瀛寰搂着姜宁,与她解释道,“拿这个出去花,比拿珍珠出去,来得方便。”
她姜宁当然知道天下人更认同魔晶的价值意义啊,可是她也知道魔晶的价值连城啊。
“柔奴就知道檀郎最疼我了!”在亲了一口瀛寰后,作为小财迷的姜宁却并不准备真把这盒魔晶给花出去,想着还是到九春师学长那,去学长长那里讹诈点普通的沧海珠来用用吧。
九春师对于姜宁这样的行为倒也不以为意,更谈不上心疼什么珍宝钱财。
他直截了当的告诉姜宁,“反正太玥学妹花的都是掌教大人的财物,学妹开心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你要多少我就给多少,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本来很开心的姜宁,被九春师这样没有丝毫顾忌的告知了真相,想着是替瀛寰省钱的心情,顿时就失落了下去。
赢官儿是第一次出远门,更是第一次能有这么长时间,与他的母亲单独相处。这出门的一路上,本该很开心的事情。却让赢官儿都有些奇了怪去,为什么这一路走来,无论衣食住行上,母亲都如此节俭了起来?
母亲居然还拿“能省则省”这句话来训示他。这可不像母亲的性子啊!
所以等到他们二人行到了高胜丽川山脚下,姜宁与赢官儿的外貌打扮,几乎就成了一对普通凡人家里的姐弟模样。
赢官儿都在那担心,那传说中半步成圣的半面法师,会不会出来见他们一面。
这一次半面法师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在山脚下自己出来就碰见了姜宁。可也没有像赢官儿所担忧的那样。
山门寺庙前,身着青衣的光头小沙弥好像早就认识姜宁,在双手合十打了一声佛号后,对姜宁解释道,“女施主,很不凑巧,法师这次又在面壁修禅了。您还是几日后,改日再来吧。”
听到这个结果,赢官儿顺势扯了扯姜宁的衣袖,与她建议道,“娘亲,我早就听您说过,您与父亲在销金城里的所见所闻。不如此次借着有这个出门的机会,您带着官儿到那不求修得合体成,惟愿老死销金城的销金城中看看吧。”
其实姜宁是打算,带着赢官儿回到道域那边的荣城去待几日的,然而看着赢官儿那一张殷殷期盼的小脸,她又不忍心回绝,想着到底是出门要长见识的想法,也就答应了自己的儿子。
“好吧,那你一定要乖乖的听娘亲的话。那里是魔修的地盘,不比在道域。”她叮嘱着赢官儿。
赢官儿乖巧极了,一面在那点头,一面应声答应了姜宁,“嗯。”
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销金城到底有什么,能让娘亲每次一提起就眉开眼笑的。再则,他也是真的有些后怕他的母亲姜宁,会直接把他丢给这个半面法师,去让他当场剃度做了一个佛修。
他不想修佛,佛法总教人放下,赢官儿不喜欢放下。他喜欢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握在手里的感觉。
他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姜宁,“娘,您真的不会把我丢到寺庙里,就自个儿回三岛方外宗了吧。”
姜宁见赢官儿又一次问了这个问题。小家伙的内心,肯定是担惊受怕又不安的。
她知道瀛寰肯定不在这附近,所以也就放心大胆了起来,用了对儿子的爱称来安慰他,“官儿是娘的心肝小宝贝,娘可怎么舍得让官儿一个人待在这里修行。”
佛祖立誓,一日魔修不绝,佛修一日不会出高胜丽川山。所有的佛门修行者都必须遵守,这条不合情理的誓言,这种画地为牢受苦的事情,姜宁实在不忍心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眼见销金城就在眼前了,人流排了好长的一支队伍,姜宁与赢官儿一道跟在队伍的后面,在排队入城。
因排队无聊,左右没个事情可做,队伍里就有人开始闲言碎语了起来。
某个道修装作极懂的样子,在给众人炫耀他的见多识广,“话说这销金城本没有城主,每年百战武决的胜利者可以代管销金城,是历来的传统。可就因为魔宫二王子不咎一句喜欢,大王子玄讹也就一句话下,把销金城送给了二王子不咎。可见大王子有多么疼爱这个外来的弟弟……”
玄讹是个名副其实的弟控,这个并不稀奇,姜宁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书里写,销金城是不咎结成金丹时,玄讹作为生辰礼物送给他弟弟的。难道说当年的小娃娃只用了六年的时间,就结成金丹了?
有人听见这个道修说不咎王子是“外来弟弟”,就知道里面肯定有故事,连忙追问了下去,“兄台,你怎么说二王子不咎是外来的弟弟?难道说,二王子还有可能不是纯种的天生魔修?”
此人开口大放厥词,不知自己已是犯了魔域里最大的忌讳,被自己的伙伴赶忙捂住了嘴巴。好在前后排队的人都是道修,没有魔修在。要不然可是要引发一场大乱斗的。
同伴在捂住这人的嘴巴时,还在警告他,“这种话千万可别再在魔修的地盘上说了。不,有魔修在时也不能说。你怎么能怀疑万有之母之子的转世,说不咎王子血统不纯。”
在魔域上生活了世世代代的魔,都信奉万有之母作为他们的神明,是他们的信信仰,是他们力量的源泉。身为万有之母儿子转世的大王子与二王子,更是神明的化身,是天下最为崇高的存在。
你可以诋毁一个魔修,那这个被诋毁的魔修只会用武力与你说话。你武力胜过于他,他就心服口服。
可是一旦你若是敢中伤他们的信仰,中伤了他们的王子,那就不是力量与武力可以解决的事情了,他会同你至死方休。乃至他的伙伴他的子孙,都会与你至死方休。
被警告了的道修,极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还不是因为这位道友说他是外来的王子,才会有如此失言之时嘛……”
刚才那位夸夸其谈的道修,接了句话往下说,“我说他是外来,并非因为血统什么。要知道六年前可没这位不咎王子。只因他六年前,不只是为何缘故他是待在我们道域长大的。听说啊……”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他越是这样,众人越是好奇,都凑过来听
“听说不咎王子,还是被我们道域的一名普通女子给送回来的。还听说,不咎王子说那名女子虽无任何修为,却有神仙样貌,是他梦中情人。”
这名道修最后的故事,简直可以称作是天方夜谭的不实言论,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人当即就反驳道,“道魔两域,世人谁不知道。不咎二王子风流多情,红颜知己遍布天下。就说这销金城中就有好几个,都是王子的情人。”
“是啊。”有人跟着指出了问题所在,“你还说魔域的王子,会喜欢一名道域的普通姑娘。还把她视作梦中情人。这未免也编故事编得也太离谱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