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曲抬手准备撑着姑娘点,叫她放松些,也看见姑娘转过身来时眼神清明,不似方才迷离恍惚。
沈归笑着搭上了西曲的手往延嘉阁走去,轻声同她交代些什么:“一会儿我出去一趟,你与南铛守好屋子,莫要叫人发现了。”
“是,姑娘!”西曲点点头,应了下来。此时更深露重,月影披露,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来找她,沈归便未曾交代太多。
可怕什么,来什么。
沈归换上上次的男装,轻车熟路的摸到后门,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小巷子,来到了夜晚的今世欢。
上一次来是青天白日,只能窥见今世欢繁华一角。如今夜间华灯起,美人倚栏笑,酒池肉林,金碧辉煌,奢靡繁华。
人生苦短,那又如何?我非要今生今世纵享极乐,纸醉金迷!
沈归站在楼下望着今世欢这座庞然大物,而京都皇宫也在俯瞰周边众生!
沈归打开扇子,轻遮着面容,面上笑得漫不经心,浑身上下透露着矜贵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望而止步。姑娘们在这楼里待着是自愿的,但自然也希望觅得有情郎,共度余生。可沈归浑身气度不凡,往那一站,姑娘们开始也只敢远远观望。
可总有胆大的姑娘试探着往沈归身上丢了块手帕,随后场面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楼里管事的鸨母看着上次的小公子在人群中咋眼得很,连忙扭着个腰肢赶了过去。鸨母用扇子推开周围阻挡的人,以一种微妙保护的姿态护着姑娘上了楼。看着沈归身上被丢得这一块手帕,那一块珠花的,难堪极了,便低声说道:“少主怕楼里姑娘话多,便没传姑娘的事。姑娘们如此行事,到是老奴管教不严了。”
“无妨!”沈归闻了闻手腕处沾染的香粉,熏得直皱眉,便没再开口回话了。她无意识往周围一瞟,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江景恻?他怎么会在这儿?还是在大厅里,倒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战神王爷也会出来喝花酒!他上次还说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姑娘有些气闷,没注意手里的扇子已经被自己收起,一下又一下拍着手心。
江景恻在宫宴上一颗心被姑娘搅得七上八下的,便突然想出来喝酒。又寻思着姑娘估计还会来今世欢,一不做二不休,换了一身常装打扮,在大厅里喝酒。
他若是听到姑娘心里的吐槽,怕是会大喊冤枉不止。他是来青楼不假,可一是为了偶遇,二是为了单纯喝酒,身边更是连只母苍蝇都没有。
一抬头,瞧见熟悉的装扮,江景恻与沈归两两对望。直到江景恻冲着姑娘一挑眉,她才注意到扇子被收起,拉开扇子盖脸,像是落荒而逃。
“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