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到了平日早起的时间,沈归一下惊醒翻身,看着还在寝殿内,昨日处理黑衣男子伤口的血迹也被收拾干净,她终是呼出了一口气。
复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自己换了身衣服,又开口唤南铛和西曲进屋。她面向妆台,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你们二人昨日可听见什么动静?许是我被梦魇着了,入夜时总觉得吵闹。”
南铛和西曲两人对视,看到对方眼里的茫然,都是摇了摇头,只道:“未曾听到什么响动。”
看着姑娘眼下淡淡的乌青,南铛开口询问:“小姐可是最近太过劳累了?不如奴婢今夜提前点些安神香?”
“那便如此吧。替我梳妆,快到出发的时辰了,不好叫兄长和妹妹等着我才是。”沈归闭上了眼,凭着两人怎么折腾,只是说不要太艳了。
太尉府门口停靠着两架马车和一匹黑色战马,沈渡懒懒散散的坐在其中一架较为华丽的马车车架上,听着一旁沈乐阳自以为是喋喋不休险些控制不住面上表情。
沈止诃教沈渡的一直是兄友弟恭,家庭和睦,所以再烦闷他也只在心里默默逼逼:“小爷我就愿意等妹妹收拾,姑娘家收拾漂漂亮亮的出门游玩有什么不妥。上眼药给别人上去,别在我面前碍眼。”
沈乐阳看着沈渡皱着的眉头,以为是自己的话让他起了嫌隙,于是给了一个眼神给身边的丫鬟。她旁边的丫鬟呢,和主子一样将仗势欺人刻在骨子里,得了沈乐阳示意,故意开口在一旁挑拨。“小姐,大小姐分明是故意叫你和少爷在外面等着她。这才回来第三天就如此,日后可还有我家小姐好日子过了?”
“兄长,二妹妹。”
沈渡抬眼看去,瞧着自家乖乖妹妹身上穿着他送去的金鲛蓝底渐变,缀着珍珠的衣裙,裙摆处绣着金丝皇菊的花样。头上挽了个小盘髻,插着一枚黄玉簪子和几枚珠花。平日不施粉黛的小脸也画上了妆面,惊为天人,惑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