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杳自己气呼呼的回了寝宫,吩咐不许有人打扰。她只能看着宋祈远当时留在镇北侯府的军书打发时间,她是大楚的长公主,就算再伤心难过她不能失了大楚皇室尊荣,不能像平常人一般借酒消愁。
“殿下,小王爷在外头跪着呢。”安至端来一碗安神汤,目光中带着些许忧愁。自那一战,她失了爱人,而小公主失了成长的时间。云杳抬眼看着梳成妇人发髻的安至,给了自己几分放松的机会。
她实在有些茫然无措,“安至,你说宋大哥看我如此对小君会不会生气?可我,当真不知该如何了。”目光呆滞,毫无生息。
安至是从小看着云杳一点一点长成如今模样的人,她自然心疼这个姑娘。她上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殿下,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小王爷已然及冠,他就是仗着您纵他罢了。身体是他自己的,他若愿意跪便叫他跪着好了。”
听到这话,云杳不由得噗呲一笑。安至是绥凤殿的“老人”了,她的一言一行代表公主府的教养,这也算是这么些年来唯一的逾矩了。看着外头天气还算不错,日头也不大,云杳便叫安至出去回话。就说,“若是镇北王长跪不起那便跪吧,反正绥凤殿来往的人都是有脑子的,不会冲撞了他。”
宋逢君看着逐渐走近的墨蓝身影,只觉眼熟。近到前来,尊敬的唤一声“长嫂!”便继续和个木头似的杵着。安至点了点头应了,又将云杳的话转述一遍,便转身就走了。心里暗暗把宋祈远也骂了一遍,“宋家是上辈子和公主结了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去了老的,又来了小的?一个两个都来折磨公主!”
宋逢君一下由跪坐姿势瘫在地上,“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哗啦啦”大雨倾盆,下得猛烈。云杳躲在房柱后,看着雨水打湿少年身上的衣襟,看着鲜血自胸口顺着雨水流淌在地染红一片。她只觉得心中难受,就像是一只大型犬可怜巴巴的守在门外,身上还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受了伤。想回来装委屈装可怜得主人怜惜,却是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