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你觉得东夷会把这个人告诉你吗?”
“东夷不会,但是,你会!”
韩青突然话锋一转,口吻坚定,陈白猛然一惊。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再说话。
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彼此。
许久,陈白长吁一口气。
“罢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瞒你,大乾确实有叛徒,只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你不知?”
“不光我不知道,就是连我弟弟都不知道,不然,我弟弟也不会大量派遣渡鸦打听对方是谁了。”
陈白的话,让韩青微微皱眉。
“你弟弟打听?这又是为何?”
在韩青看来,秦岳白根本不应该去打听对方是谁,如果,被人察觉,必定后患无穷。
毕竟,大乾的叛徒,一定身居高位。
与其对接的人,在东夷必然也是身居要位者。
如果,秦岳白不知道是谁,只能说,是上面的人不愿意让他知道。
而他自己去打听,事情一旦败露,这可不是什么小麻烦。
看着韩青的样子,陈白苦笑连连。
“韩兄,你可能对我们东夷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你跟我说,你们大乾是储君之争,而我们东夷何尝没有这样的问题?只是,我们是君王之争罢了。”
“君王之争?”
“对!凤主与摄政王之争,当年,上一代凤主英年早逝,膝下只有一对儿女,且年龄尚小。国又不可一日无君,所以,上代凤主在驾崩之前,设立辅政大臣,就是现在我们的摄政王。”
“你的意思是,摄政王有二心?”
“有没有二心,我可不敢说,毕竟,他也是皇室成员,这么多年来,他把持朝政,要反的话,机会多的是,但是,每一次摄政王都没有反。”
“那君王之争又从何谈起?”
韩青有些不明白陈白话中的意思。
陈白则是依旧面露苦笑。
“在我们东夷,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是第一奸臣,他独揽大权也就算了,手下还有私兵十万,各个都是精锐。朝中大臣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眼见幼主即将长大,朝中开始有人担忧,到时候摄政王不愿交还政权,如此一来,东夷可能就要分崩离析了。”
陈白的话,一点都不是危言耸听。
韩青听的津津有味。
“如果说,因此内战我能理解,分崩离析又从何谈起?”
韩青这时候像极了好奇猫。
陈白倒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告诉韩青。
东夷自古以来实行分封制。
除了摄政王外,还有藩王无数,其中光是异姓王就占了一半。
如果,一旦朝纲不稳,没人能够保证这些藩王不起兵造反,亦或者是独立称帝!
所以,这些年来,东夷的朝野暗潮涌动,远没有外人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而秦岳白所做的这一切,似乎也是为了防止那一天的到来。
甚至,陈白怀疑,这一次突袭大乾,也与君王之争有关。
听着陈白所说,韩青长吁一口气。
“陈兄,你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我,想必不会这么简单吧?说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意图?”
“哈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韩兄你,这事说来话长,要说我没有所图,那是假的,只是,现在不方便告知而已,你放心,等你到了栾城,自然有人来相告。”
说着,陈白就站起了身子。
“韩兄,我们不是敌人,你大可放心,时间也不早了,明日,我们就启程栾城了。”
话音落下,陈白就跃下了马车,他微微侧身,对韩青继续说道:“这次大战,我也只能送你到这了,接下来的路,你自己多加小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