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老妪不知为何,竟被白光射穿了双目,松开手就倒了在地上,我摔下地脑袋嗡嗡的。
就见她眼窝成了两个血窟窿,瞬间黏糊了一脸,她双手颤颤巍巍去摸,随即一声嘶鸣,起身就要扑过来。
我还来得及没缓口气,当场就几个扑爬跳进了院子。
院子果然震慑,那倒霉老妪冲得太快又被院子的阵法撞飞了。
我扶着院子里的晾衣杆大口喘气,风吹起杆上的衣服,我恰好撞见院角的木棺。
木棺盖了一半。
虽然从前经常看见,但还是免不了心头一咯噔。
咽了咽干痛的喉咙,我一瘸一拐,走上前就喊:“金花奶奶?”
走阴人因为修炼术法,时常都在棺木里休息,以便术法更加精准。
我扶着棺沿往里打量,棺木里除了避暑用的凉席,空无一物。
果然不在,金花奶奶若是在,定不会让外头那死老妪钻了空子。
她应是有事,按她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消失,屋里说不定有她的指示。
我握紧了铜钱剑,快速去了屋里。
狭窄的堂屋挂满了经文符纸,一尊供奉的天师已经落了些灰尘,像是走了有几天了。
用拂尘掸去了灰,捻了三根香点燃,我合掌作了揖,插在了供奉坛里。
金花奶奶常说,莫大的急事,进屋也要守规矩。
焚香散落一点灰,轻柔的风拂过,旁边的木桌上飘下来一页纸。
我一下就接住了。
上头赫然写着王金花留下来的话。
——我命有劫,已走。天师像后,有符袋,以额间血为引,阴眼即开。阴眼一开,万鬼忌惮,你学好你爷爷的抬棺,可保命。还有,你要小心他,是缘亦是怨。世人真真假假,你切记,信自己。
她最后说了与爷爷一样的话。
小心他,就是小心大神。
他们不是一路人?
算了,先办正事。
天师像后的凹槽里果然放着一个符袋,这符袋像是荨麻草皮所织,原木色,里面摸着有几张纸页。
来不及研究,额间还有些刺痛,恰好有用武之地,也不算白痛了。
额间血浸入符袋,符袋颜色瞬时深了,一种奇怪的气息在我眼前萦绕,我眩晕了一瞬,跌跌撞撞的扶住了木桌。
眼前的堂屋好像有好多带颜色的气息。
天师像的红息,经文符书的金息,还有我身后溢出的黑息。
怎会是黑息?
我惊恐回头,一脸血渍拉忽的老妪正浑身黑气的立在门槛上。
遭了,好像阴眼一开,房子的阵就弱了。
我瞬时屏住了呼吸。
她好像瞎了,顶着一头的血在原地不停的闻。
我人麻了,只希望她别听见我胸腔里的打鼓声啊呜呜呜…
老妪闻了几秒,就开始颤颤巍巍的往里走了,边走还边伸出利爪在空中划。
随着她走的步子,我屏气凝神的放轻了脚步,与她绕圈,往门槛挪。
好在堂屋狭小,我没两步就挪到了门槛,正要跨门,一抬脚没憋住气长吁了一口,身后那爪子霎时就划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抽剑一挡,就三步两跳往院子外逃,只是那老妪机灵得很,并没有全身心来抓我,反而跳去院门,然后再寻着我的气息反方向来堵我。
我真是服了!
世人千千万,你非夺我躯体!
没办法,我快憋死了,寻了机会钻进了金花奶奶的睡棺里,希望睡棺里的走阴气息能替我隐蔽一会儿,待我缓足了气,我砍死你!
在里头猛吸了几口气,那老妪在外头记得发出呜咽,指甲在棺木上来回的划,听得我背脊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