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官闻言,大惊失色,“大人,难道你要让三种公使酒出自杯莫停一家?”
“这有何不可?”酒正大人冷哼一声,“既然其他的酒坊看不上公使酒,那就让杯莫停一家为朝廷提供公使酒吧!”
周司官满头冷汗,酒正大人的这个建议实在太震撼了!从大梁朝设立公使酒以来,还没有一家酒坊能独享这块肥肉呢!
公使酒虽说本身不赚钱,但却是让酒坊扬名立万的好渠道。酒坊出名了,其他的酒也就跟着出名了,这就是为什么杜家和郭家这些年把持着特优级公使酒的名额不放的缘故。
“大人,就算……就算是杜家和郭家,也不曾一家独享公使酒的供应权呢!这样真的好吗?”
他更担心的是杯莫停,一家连酒牌都没有的小酒坊,突然含住了这么大一块肥肉,简直就是立靶子啊!
“杯莫停敢来和江陵酒会的人来抢公使酒的名额,我相信他们一定扛得住。”
周司官还要再劝,酒正大人却挥挥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通知那四家,如果不来,就当弃权!”
“是!”
周司官垂头从里面出来,然后出了院子,往前衙走去。不能等到明天,他立刻就要派人去通知杜老爷和郭老爷。酒正大人已经摆明了态度,就算和江陵酒会的人撕破脸,他也要把选拔赛进行到底。
就不知道杜家和郭家会怎么应对了!
湛无言躲在窗下,等周司官出了院子,才无声地退后两步,腾身飞向屋顶。
突然,“咻”的破风之声传来,一粒围棋子打向他的后背。一个鹞子翻身,他勉强躲过了这颗棋子,腋窝下的衣裳却被穿了个洞。
他一落到屋顶上,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中,后堂的光也跟着熄灭了。
第二天一早,麦穗起来就觉得神清气爽,昨晚伤风头疼的症状已经完全消失。
余雀认为这是自己陪睡的功劳,一大清早就抓着湛无言邀功,“湛大哥,看在我让麦穗病好的份上,可以做汤包给我吃了吧?”
湛无言望了望跟在她后面,嘴角含笑的麦穗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光芒,然后笑着说道:“行啊,不过要等我先把昨天晚上探听到的消息说了之后。”
麦穗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不过听口气应该是探到消息了。
“酒务司那边什么态度?”
“周司官想要说服另外四家参加选拔,酒正大人却不肯等,坚持明天举行最后一轮选拔。”
“可是,那四家不是宣布退出了吗?”
湛无言点点头,“所以,我们杯莫停很有可能成为唯一入选的公使酒。”
“什么?”麦穗惊呼,“酒正大人要和江陵酒会的人撕破脸?”
“看样子是这个意思。”湛无言想起昨天晚上打中自己袖子的那颗围棋子,嘴角撇笑,“他这人就是这么没正经。”
一向没正经的人说别人不正经,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麦穗凝眉望着他,“听你的口气,你认识那个酒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