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现实。
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的第一位狂热粉丝该从哪里来。
而且还得是两天之内。
“街头卖艺?”
经历过之前那般凄惨遭遇,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现在这世道着实有些乱,尤其是最近怪事频出,人心惶惶的,有多少人能有闲心停下来听他吹唢呐还是个未知数。
但也没别的办法了。
他开始认真琢磨着得在什么时候去什么地方,效果才能最好。
正想着,忽然院子里传来一道像是打雷一样的爆炸声,吓得他一个激灵连忙站起来,和其他同伴一起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刚刚还在开坛做法的那两个老道士,这会儿袍子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破破烂烂,边角更是焦黑了不少。
手中的桃木剑则是已经断成两截且坑坑洼洼。
而中间那个祭坛更是直接四分五裂,各种肉食香烛等祭品散落一地,却无人敢上前收拾。
两个老道士这会儿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紧缩的瞳孔死死盯着即便在太阳底下也阴暗森森的灵堂里面,却像是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得两腿哆嗦,连连后退。
“你们这儿的鬼太凶了!我们应付不了,另请高明吧!”
说罢,甚至连钱都没来得及要,就急匆匆地带着人收拾东西跑了,火急火燎像是屁股后面有脏东西在追一样。
这一幕着实是震惊到了在场不少人,那些家属们脸色难看至极,宾客们交头接耳,坐立不安。
甚至连本是看热闹的陆钦等人也有点慌了。
这两位道长的名声连他也是听过的。
那是城里白云观的闲云、野鹤两位道长,道行高深,帮不少闹了鬼祟的人解除了祸患。
所以有不少大户人家都对之趋之若鹜,敬为贵宾,逢年过节的香油钱绝不会少。
本以为这次也一样,谁知竟会出现这种意外!
“这……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吧?”
陆钦听着旁边的同事们小声议论,心里也不禁有些发毛。
好在想起刚才班主说的话,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一点。
班主他据说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过的事多着去了,应该有办法不沾染麻烦上身,跟着混准没错!
眼下老道长已经跑了,他们这个草台班子还有下午要吹奏打闹一会儿,所以暂时还走不得。
不过明显人心已经不在了,不少同伴负责敲锣打鼓的都走了调,好在主家这时也在愁眉苦脸,没注意到这点瑕疵。
他们就等着混完下午的活赶紧溜了,以后少靠近这里。
那可是连闲云野鹤二位高人都压不住的邪祟,他们这些普通人可万万不敢沾染半点。
然而意外总是会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在中间休息的时候,一副愁眉苦脸模样的主家找到了班主,几乎是声泪俱下的哭求。
“吴班主,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班主无奈摊开手:“连那两位道长都没辙,我一个草台班子能有什么办法呀。不如早点去请那些高人们。”
主家更是哭得凄惨:“可这附近哪里还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高人。何况方才那道童转告了道长的口谕,说是咱们已经惹恼了那鬼祟,今晚便要大开杀戒,明天咱们怕是就要全家死绝了啊!”
一旁的妇人们更是嘤嘤低泣,一股悲伤绝望的氛围笼罩在灵堂,比之刚才那惺惺作态的假哭要真切得多。
若是惹上仇家也就罢了,大不了连夜逃走不要家产了。
可这是惹上了鬼祟,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啊!
“吴班主,你走南闯北见识广,肯定也曾见过类似的场面,定然知道一点解决的办法。我们都给你跪下了,求求你救救我们全家老小吧!”
眼看这群人都不顾身份体面地直接扑通跪下,甚至连连磕头,吴班主不禁面露难色。
“这……这实在很难办啊……”
“五百两!”主人忽然牙一咬,喊道,“只要您替我们度过这场难关,我们就给五百两酬金!”
“嘶!”
旁边的陆钦等人都不由吃了一惊。
这会儿可不是那种王朝盛世,这里也不是江南富饶之地。
一两银子就已经足够一户三口之家一个月的正常花销,五百两银子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天文数字!
这户人家虽然也算有钱,但五百两也绝对是伤筋动骨的级别了。
吴班主也被打动了,皱紧眉头原地踱步一会儿,方才重重点头:“好!我就帮你这一次!但这招我也只见别人用过,而且那次的鬼祟也没有这次那么凶,成与不成我绝不敢保证。”
“所以你们还得付定金,就算最后没成,我们也不能走空。”
主家的人毫不犹豫满口答应下来。
随即迫不及待地询问是什么办法,要不要准备什么特殊的东西。
吴班主摇头又点头,眼神逐渐飘远缓缓道。
“东西倒也不难。”
“就在这院子里搭上一个戏台子,咱们给里面的不是人的东西吹奏一晚上的丧乐,把它们高高兴兴地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