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别生气。我也没想到她会做这个事情，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原因。我知道的有些事情告诉你，至于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小怡是很偏僻的农村来的。她爸妈拼死拼活打工赚钱想让她读书走出大山。家里还有个弟弟，弟弟高中就不读书出去打工了。全家人辛苦工作赚的钱都给她来读大学，希望有一天她能出人头地留在大城市。你经常出去兼职也很忙，所以你可能不大知道。她一直以来只吃最便宜的东西，大学4年没有买过几件衣服。她也做兼职，虽然没你多。她不是个聪明的女孩，所以她只有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来弥补她的智商。学校开始校招时她就很急，差不多对口的专业她都投了简历。她想留在这里。如果在这里她找不到工作，她就得回到农村，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如果她找到不到好工作，她就对不起家里人。”高琳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了，她知道何默会有自己的判断。

挂掉电话之后，何默坐在沙发上半响没有动。她心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她可怜你就不可怜啊，如果没找到现在这家公司的话，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她家里条件这么差，如果没找到工作，她就真的就只有嫁人这一条路了。”

“那又怎么样？她过得好不好跟你有个屁关系。”

“已经是这样了，你再去投诉她，让她没有这份工作又能怎么样呢？”

“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害了人家，一生一辈子都会心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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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默纠结了一个晚上，一大早两个黑眼圈都见不了人。

王惠怡也忐忑不安了一个晚上，她怕何默去投诉她。如果她真的去公司投诉的话，那自己这份工作肯定没了。这时大部分同学的工作都定下来了，重新去找的话肯定找不到什么工作，那自己就只能回老家了。想着前一阵子自己还开心的打电话跟家里人说，她已经在一家大公司找到工作了，年薪很高，全家人都为自己感到高兴。这个时候可能全村都知道自己找个好工作赚大钱了，自己哪里有脸回去啊？等了一天，她都没收到何默的消息或者电话，到晚上她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去何默租房的地方去找她。

何默开门看到竟然是王慧怡的时候，本能一把就想把门关住，被王惠怡给拦住了，她只得自己走到沙发上坐着，看都不看王惠怡一眼。王惠怡小心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的把门关上，走到沙发边坐在了她身边。

“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何默不说话，认真的看着前面的电视。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如果真想投诉我，你就去吧，是我应得的。”

“如果你没这个工作了，你打算怎么办？”何默说了一句。

王惠怡听到这句眼睛红了，“我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这个月如果找到工作，我就留在这里，如果找不到工作我就准备回去了。”她说完沉默了。这几个月找工作的经历让她知道合适的工作很难找了，自己大概率是要回去了。

“如果回去了，你有什么打算？”

她苦笑了下：“回去还能有什么打算？找个人嫁了，相夫教子。我们那像我这个年龄的，都结婚有小孩的。”

“举报你，你会不会怪我？”

“凭良心说一开始我心里肯定会怪你。”王惠怡停了下：“但仔细想一想，其实是我先有私心抢了你的工作。”她叹了口气，语气变虚了：“这就是我的命，怪不得别人。”

两个人都沉默了，只有电视机里的声音作响。

“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嗯，默默，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接受。”她开门后回头看了眼何默，鞠了一躬：“对不起。”关门离开。做完自己该做的，她的心放下来了。不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做人要坦荡荡。一夜无梦。

整个晚上何默睡的也很香。她做梦梦到了宿舍里四个人一起开开心心玩的样子，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