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兴言示意落座,继而说道:“我说的可不是此事!今日早朝的时候,就数礼部的刘尚书参的最凶!之后太子才提出来,将二王爷的那些妾氏打入教坊司。”
李意然并不意外。
刘尚书多半是太子的人,或者是想要借此事巴结太子而已。
他现在只关心:“罗大人,你跟太子说我想见他一面了吗?”
“呃,这个嘛,说倒是说了,只是....”罗兴言捋着胡须,开始支支吾吾。
见状,李意然轻车熟路,掏出几张银票。
罗兴言余光一扫,语气不悦:“世子,当本官是什么人?昨日是念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才替二王爷收下而已。如今他吃喝不愁,你在拿钱出来,怕是有点不合适吧?”
李意然脸上笑嘻嘻,心里....
这臭不要的,既想要钱,还想要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又当又立,麻烦至极!
不过心里骂归骂,嘴上还是很配合:“吃喝吃不愁了,那还不是要穿衣洗漱?你看我爹那皮肤黢黑,普通衣服自然不合适。这些...买点合适衣服,罗大人先帮忙收着。”
罗兴言这才伸出手:“二王爷有如此孝顺的儿子,真是让人羡慕。”
“太子那边....”李意然将话题又引了回来。
“世子放心,太子说等过两日伤好些,便会请你入宫相见。”
他说的随意,李意然却是心头一沉,脱口问道:“当真?”
要真是这么轻松,太子今日又何必弄这么一出?
罗兴言见他不信,收敛些许笑容:“世子你未曾在官场中历练过,其中很多门门道道都不清楚。”
李意然心想,自己不懂个屁!
有一世,自己连皇帝都当过,还有什么门道是他不清楚的?
不过眼下有求于人,也不好驳了罗兴言的面子。
既然他要装,干脆让他装个够。
于是摆出一副小白无知的样子:“还请罗大人指点一二,太子究竟想怎么样?”
罗兴言神态一下就高傲起来,像老师教训学生一样。
指了指李意然:“他怎么想不重要,关键是你现在已经成为某些人眼中的垫脚石了。太子养伤期间,凉京城的权贵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对你和二王爷发难。今日早朝,礼部刘尚书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意然对这些,自然门清。昨日提出与太子见面,也是不想让某些有心之人,借此事继续发难。
凉京城,晋国帝都,看似太平祥和,但权贵盘踞。
暗中关系错综复杂,好似一张由利益编织出的蛛网。
平日里风光无限的权臣显贵们,可以是捕食的蜘蛛,也可以是被捕的猎物。
可这些都是基本常识啊。
罗兴言摆谱说了一通,就说了这些没用的?
他有些安耐不住:“所以我才要尽快见到太子啊!”
罗兴言捋捋胡须,不急不缓:“你我都知道所谓的养伤,只是借口而已。太子身份特殊,若是简简单单的原谅了你,其他人会怎么想?”
他轻敲桌子:“只有先安抚好他那些门生部下,太子才有原谅你的可能。”
饶是李意然见过不少“妖魔鬼怪”,此刻也被说的一楞。
这些颇有道理的话组合在一起,咋就这么没有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