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的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源源不断,拥入耳畔。
从相府出来以后,袁如雪便疾步朝朱雀大街方向而来,周边包子铺老板大声叫嚷道:“新鲜出炉的包子哦!还热乎乎刚出锅的肉包子呢?保管让你们吃的流连忘返,回味无穷——”
有几名百姓闻他的吆喝声,也都纷纷经不起诱惑,赶紧跑了过去买了几个尝尝鲜。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无波澜,每天仿佛都在发生一样的事一样。
不远处有辆精致的马车往这边行来,当袁如雪瞧见这辆马车的时候,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一次绝对不能错失良机。
驾着马车的马车一边甩着马鞭一边高声吆喝,道:“劳驾避让!”
周围百姓见这辆非富即贵的马车,便急忙退至两旁,毕竟坐这样马车的人,他们可招惹不起。
不多时,突然冲出一位戴着草帽的身形彪悍的大汉直接冲了上去,伸出手大力揪住车夫的鞭子,直接用锋利的匕首刺穿他的喉咙。
“嗤”的一声那鲜红色的血液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附近瞧见这一幕的百姓们,纷纷大喊:“杀人啦!”
这一叫喊,随着惊住了马车内的贵人,使的马车内传出一声惊慌的惨叫声,只见身着华贵衣裙的女子跌跌撞撞的从马车上跳下,拔腿就跑。
而这杀手的动作很快,三两步便追上了她,抬手就揪住了她的头发。
狠狠地一拽,便把她拽了回来。
袁如雪见状,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扯下头上的毡帽,厉声大喊:“别伤害公主殿下,冲着我来——”
当袁如雪奔过来,顿时愣在当场——
只见那气质尊贵的公主殿下神态凝重的站在一旁,而那名杀手则是浑身抽搐,嘴角渗出鲜血,倒在地面上。
袁如雪咬了咬唇瓣,刚想说些场面话解了这尴尬的场面,只闻公主疑惑开口,询问道:“是你伤了这名杀手的吗?”
徶了袁如雪一眼,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
见状,袁如雪眼眸猛然变的敞亮,这——竟会存在这样的好事?
看来,这杀手,倒是个聪明的,自导自演给她机会表演呢?
袁如雪连忙点头哈腰:“如雪见殿下遇到危险,一时情急,便随手扔出一颗小石子,没想到,倒是歪打正着,把他伤了——”
“如今,瞧见公主殿下脱离危险,如雪便也心安了!”
此番言论,拥入公主耳中,她眼底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但面上却未展现出来,反而温声说道:“姑娘,看着倒是个样貌清秀的,只是不知是哪家千金,为何本宫从未见过?”
毕竟这齐国达官显贵家的千金,几乎她都认识,可袁如雪倒是眼生的很——
袁如雪等的便是长公主此番言论,想着等一下一定要把自己说的凄惨一些,如此才能博取长公主的同情,她才会对她感恩戴德收她为义女——
袁如雪凄楚的模样,映入眼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臣女袁如雪,是袁丞相的女儿,我娘本与他是两情相悦,可无奈却被大夫人捷足先登,也因此只能幽居乡下,现在我娘离世,但是大夫人,她却又不肯认我,只能屈居庶女之位——”
此番言论,句句斩钉截铁,字字如雷贯耳犹如洪水猛兽一般波涛汹涌,仿佛万箭穿心一般刺入长公主心脉。
长公主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冷凛光芒,这女子说的狼狈不堪,妄图博取她怜悯之心,但是她仿佛是不知情,她与云娘曾经也是闺中密友因为当年出了一档子事儿,故此便再无来往,虽然无来往,但她在私底下也曾关注云娘的一切。
不论袁不屈迎娶苏姨娘入府做平妻,还是袁如雪想要成为相府嫡女,她都了如指掌。
本想寻个时机,好好惩罚这对蛇蝎母女,为云娘出口恶气,倒是不曾想,她今日竟主动送上门来。
真是——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投。
袁如雪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盘中餐,还在沾沾自喜,见长公主闭口不言,以为她是为自己的那番话所感动,袁如雪楚楚可怜的样子,映入眼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方才,无意间瞧见公主殿下出现,犹如见到逝去的娘亲一般,就不管不顾的出手相助,还请殿下宽恕如雪惊驾之罪——”
公主殿下不动声色的开口道:“袁姑娘,说的哪里话,只要能证明这名杀手是你所打伤,本公必然记得你的恩情,你稍等一下,片刻御医便会前来验证事实!”
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那态度淡然无味,平静的无一丝波澜。
闻声,不知为何袁如雪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一样,总感觉有些隐隐不安。
下意识看向那倒地不起的杀手,只见他面色泛着青白,压根不像是被石子打中的啊!
瞬间袁如雪就想跑,用力咬了咬牙,死死攥住掌心,眼神中闪现一抹希望的神态,转念一想,若,那御医是个蠢的,查不出来呢?
那么,她这救命之恩,不就坐实了吗?
若此刻走掉,那她所有的筹谋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这如何能行。
如此一念,袁如雪才决定留下。
公主殿下讥讽的勾了勾唇,心下腹诽:果然是个贪婪的,分明给了机会让她离开,可她却偏偏要博上一博。
既然如此,那么就休怪她让她无颜在存在于齐国。
半个时辰以后,只见一辆马车疾奔而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白胡子老御医。
一见长公主,便拱手一揖,恭敬行礼道:“公主殿下,你可有受伤?”
“你先看看这杀手,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受伤?这位姑娘,她说是她救下的本宫,用石子打在她身上了!”见状,长公主摆了摆手,示意御医不必多礼,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
温太医在皇宫行医多载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也明白什么敢问,什么不该问,哪怕心下对此事怀疑,但表面上也未有半分懈怠。
连忙上前为这名杀手检查了一番,又伸出手翻了翻他的眼皮,随即娓娓道来,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此人眼底泛着青色,脸色惨白,应该是中了剧毒,而这种剧毒侵蚀了他的神经,才导致如今昏迷不醒。”
然而——
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却在那杀手的脚踝楚摸出一根银针,恭敬行礼道:“是这个,没错了,就是这种暗器!”
闻声,长公主清冷的眼眸扫了一眼袁如雪,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耳畔:“这暗器,也是你打出来的?”
这声音冷如寒冰,仿佛让人进入了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胆战心惊。
而闻此番言论的袁如雪,被当众打脸,那脸火辣辣的疼,脑袋也是嗡嗡作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请罪:“长公主殿下恕罪,可能是臣女石头打偏了,所以才会误以为是自己伤的他,还请殿下恕罪!”
此番言论,一落入耳中,长公主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袁如雪,仿佛要从她身上瞧出端倪来,随即吩咐身边的嬷嬷,道:“来人,去搜她的身,看看她到底藏了什么猫腻——”
“是,殿下!老奴遵命!”话落下,几名身形魁梧的老婆子以最快的速度钳住袁如雪,直接把她拖到马车内。
半盏茶功夫以后,袁如雪身上缠的布条就被婆子搜了出来,蹙眉,禀报,道:“公主殿下,这名姑娘身上并无伤人的利器,不过她将布条缠在身上,奴婢实在不解,她是用来干什么用的?”
闻婆子的回禀,长公主抬脚踢了踢布条踢到一旁,随即目光落在袁如雪身上:“若本宫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用来挡剑用的吧?看来,你是事先知晓本宫今日会遇刺的啊?”
此番言论,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劈在袁如雪头顶她的脸唰的一下被吓的惨白,摇首否认:“臣女不知,还请公主殿下明鉴!”
“看你也是个嘴硬的,若是你肯说实话,本宫或许还能饶你一命,既然你抵死不认,那么本宫便只能将你送往大理寺,让他们来审问一番——”长公主冷笑一声,那声音冰冷刺骨,仿佛让她进入了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寒冷刺骨。
闻此番言论,袁如雪止不住的在磕头,磕的砰砰作响,即便她能保证杀手不会指认,可只要去了大理寺,那么她的名声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她可还要参加选妃宴,可还要当上将来齐国的一国之母,这名声如何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