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百姓口中的流言蜚语皆拥入袁不屈耳中,顿时脑袋像炸开了一样,袁络在齐国的名声,可不就是苏姨娘和他在背后的“推波助澜”目的就是为了毁掉袁络的名誉,以便给袁如雪腾位置。
可如今却被百姓大大咧咧的指出来,袁不屈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就在袁不屈陷入沉思之际,便见摄政王萧瑾钰从马车内下来,刹那间慌了神。
摄政王在马车内,那么方才他质问袁络的那番话,都被摄政王听见了。
如果此事让摄政王传给太后耳中他的官职能否保住还要另当别论,毕竟这太后,对云娘母女俩的态度,他也是一清二楚。
他可不能在这当口,得罪了她,致他与风口浪尖之上。
思极于此,袁不屈目光落在袁络身上,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络儿,父亲没有这个意思,你多想了,父亲见你姨娘和妹妹惨遭厄运一时冲动,急糊涂了,有些口不择言,你别往心里去!”
“父亲,你不用太担心,摄政王已经把悍匪头子给抓来了,只要你对他审问,就能查出是谁送出的画像害了妹妹!”袁络勾唇轻笑,那笑中带了残毒,说的那样轻飘飘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畔。
此番言论,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劈在袁不屈头顶后背一股“凉嗖嗖”的感觉席卷而来,那汗水瞬间浸湿了衣襟。
想他袁不屈可是从来也没有像今日那么狼狈过。
萧瑾钰适时开口道:“竟然袁丞相受到惊吓精神不济,那本王就代替他审问悍匪就是,来人,将他带上来!”
“不用,本相可以审不劳烦摄政王了。”袁不屈捏了一大把汗水连忙说道。
而如今摄政王府的暗卫将悍匪头子拖了上来那头上赫然出现一道大口子,是那么的触目惊心,那满脑袋的血看上去是那么的恐怖。
不得不说,袁如雪还真的是挺狠的。
哪怕是在中药的情况下,竟还能保持清醒,还能将这悍匪头子伤成这样。
她的心智还真的是够坚定的。
袁络将防备心提升到极致,眼神中那杀伐之色一闪而过。
袁不屈瞧见悍匪头子被拖上来的时候,面上旋即涌现出凛冽寒意,他用力握了握拳,却又不敢擅自出手。
悍匪头子被冷茶浇醒,当看清楚眼前的袁不屈时,立刻破口大骂:“老匹夫,你说话不算数,不是说好我绑走你女儿,你就让我成为你的乘龙快婿吗?怎么又派兵剿了老子?”
悍匪头子的此番质问之声落入众人耳中,顿时场面上炸开锅议论声此起彼伏噼里啪啦,拥入袁不屈脑海中顿时嗡嗡作响,仿佛被打了个响亮的耳光一般。
袁不屈忍无可忍直接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悍匪头子的脸上,直打的他眼冒金星,嘴角渗出鲜血来。
袁不屈狠狠地质问道:“本相是疯了吗?把自己的亲女儿往火坑里面推?竟然还跟你这种悍匪勾结?老实交代,是谁把画像交到你手中的?说啊!”
闻此番言论,悍匪头子有些蒙圈,这老匹夫竟然不认账。
可转念一想,他的确没有见到袁不屈本人。
他们之间的联系,都是由管家江福传话的。
难怪这老匹夫不认账。
他咬了咬牙,心下怨毒了这袁不屈,当真够狡猾的。
情急之下,为了保命,他只能将管家江福供了出来伸出手,指向袁不屈身后站的江福声音细细碎碎传入耳中:“是他,是他将画像送到我的手中,让我务必在她们去玉泉寺的时候,把人给掳走!”
“老爷饶命,奴才冤枉啊!”江福没想到这悍匪头子,竟然就这么把他出卖了,悍匪就是悍匪,一点原则也没有,难怪只能落草为寇,江福心中埋怨着这没原则的悍匪头子,也在责怪自己,当初就不该露面与他攀谈,直接找个人和他谈,就不会牵连到他身上了。
袁不屈眼神中闪现出剧烈挣扎,眼下这个时刻,就只能让江福背黑锅了,不然,他雇匪害女的丑事传出,就会被那些御史言官弹劾。
不但官职不保,甚至都有可能锒铛入狱。
袁不屈握了握拳,厉声说道:“江福你好大的狗胆,本相待你不薄,将你的婆娘和孩子都接到府里养着,你却依然不知足,做出这样的恶事,我绝不能轻饶!”
此番言论,拥入江福心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袁不屈那话中蕴含的威胁,他如何能听不出。
如果他要是不认下这罪,他的家人都会被他所连累死于非命。
袁不屈的手段,他很清楚,但凡此事牵扯出他半分他断然是不会放过他的妻子和孩子的。
为今之计,也唯有他独自吞下这苦果才能换来他全家平安。
“老爷,是奴才的错,奴才不想让姨娘和二小姐进门,是因为大夫人啊,奴才身为相府的忠仆,怎能眼睁睁看着大夫人受委屈呢?”
江福的声音中带了颤抖,声音细细碎碎传入众人耳中,顿时炸开了锅,那些议论声此起彼伏噼里啪啦,个个都在斥责云娘,都认为她身为相府主母,容不下妾室,拈酸吃醋,这可是善妒,也已犯了七出之条,按理说袁丞相应该休弃,可袁丞相却未动休妻的念头,足以证明,袁丞相是个好男儿。
袁络眼神中闪现出毒辣的光芒,袁不屈还真是阴啊,不但让江福来背锅,甚至还将母亲牵连进来。
真是无耻至极。
不管母亲知不知情,恶仆为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终归是让她的名声不好听。
袁络冷哼一声,怒斥:“江管家,你这话我倒是有些奇怪了,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阿娘着想,可你平日里,也没见你照顾她分毫,就连牡丹院的分例银子都克扣不少,而姨娘的小院却布置的富丽堂皇!”
想将此事扯到母亲身上,真是白日做梦。
江福的脸唰一下变的惨白,下意识看向旁边铁青着脸的袁不屈。
见袁不屈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这才改口:“是奴才擅作主张,故意嫁祸大夫人,还请大小姐息怒,我跟悍匪勾结的主要原因是记恨姨娘刚刚进府就要抢我的管家权!”
闻此番言论,袁不屈忍无可忍,直接冲上前踹了江福一脚这一脚用了十分力,踢的江福肝胆俱裂,人仰马翻。
“噗”顿时江福喷出一口鲜红的鲜血出来,那血哗啦啦的流了下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不杀你,不足以平息本相心里的怒火,来人,将他与这悍匪头子乱棍打死,以泄本相心头之恨!”袁不屈怒不可遏,愤怒道。
话落下,便有几名侍卫上前来按住江福和悍匪头子顿时棒子一下接一下打在他们身上,不消片刻,他们便没了气息。
摄政王萧瑾钰见状,这才幽幽开口:“既然袁丞相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那么本王就先回府!”
“王爷慢走,微臣恭送王爷!”袁不屈拱手一揖,态度极其恭敬,仿佛是真心尊敬摄政王一般。
萧瑾钰临走的时候,还递了个眼神给袁络,那眼神中蕴含的深意就是:本王这可是又帮了你一次,想好该怎么报答!
见状,袁络用力握紧了手指,眼底复杂和痛苦一闪即逝。
“萧瑾钰,这一世我对你最好的报答,就是离你远一点,以免你再受我连累,抑郁半生!”袁络在心下默念道。
心口中隐隐传来阵阵疼痛,顿时席遍全身,呼吸也有些不畅。
“父亲,这里没女儿的事了,女儿先回院子休息了!”话落下便进入相府,而门口聚集的百姓们见此事已落幕,也都纷纷离开了此地。
而袁络正往清心苑方向而往,却闻身后袁不屈的声音传入耳畔:“络儿!”
“父亲,可还有事?”闻声,袁络回首看向袁不屈,询问道。
“络儿,为父想问你,你明知那悍匪要抓你苏姨娘和你妹妹,为何不回府告诉父亲!”袁不屈压下心中的愤怒,平稳的问道。
闻声,袁络眼睛泛红,委屈的道:“你之前管过我吗?万一我向你求救,你以为是说谎呢?”
袁不屈气闷无比,他总觉得这个女儿,有一种越来越陌生,也越来越难以掌控的感觉。
袁不屈抬脚重重的踹在门板上,剧痛袭来,让他冷汗都落了下来。
袁络装作关切的询问:“父亲,门板坏了可以再修,但是你的脚万一受伤,那可就瘸了!”
闻此番言论,袁不屈很想破口大骂。
但是理智让他硬生生忍下去,他从袖子里面摸出一张房契道:“这是为父送给你的一间药材铺子,你明天一早过去接收吧!”
天知道他拿出来的有多不情愿,他刚刚赔了夫人又折兵,现在却又要送袁络东西,他的心在滴血啊。
可他也无可奈何,也唯有先将她支出去半天那么他所有的筹谋也不会付之东流。
为了给如雪一个体面也唯有如此了,这样一来,参加选妃宴,如雪也多了一些筹码可以顺利选上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