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您已具备这两大条件,何不趁势而为?”
甄邯也急切地补充道:“是啊!
摄皇上,您想想那些为您出生入死的将士们,他们可都盼着您能登上大宝之位呢!
这不仅是他们的心愿,更是天下百姓的期盼!”
刘歆则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
“摄皇上,您身负天命,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姓刘姓王,不过是个名号罢了。
关键是要能引领这大汉江山走向新的辉煌。”
王舜和甄邯听了刘歆这番高论,顿时不再争辩,齐声赞叹道:
红休侯所言极是!
不愧是学问渊博的大家。
我们几人也曾私下商议过此事。
如今摄皇上既得民心又应天意,还有我们众人保驾护航,这不正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吗?”
在众人的轮番劝说下,王莽心中的顾虑也逐渐消散了一些。
但王莽面上却仍然摇了摇头,神色凝重地说道:
“承蒙诸位厚爱与支持。
此事说笑已是不该,更不可当作真事来议论。
虽说民心目前归顺于予,但世间总有小人伺机作祟,难保他们不会兴风作浪,导致民心反复无常。
至于天意,那丹书白石上的文字虽神秘,却也不能单凭它就妄下结论。
更何况,那道符命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告安汉公莽为皇帝’。
其中的‘为’字,理应理解为代理之意。
而‘安汉’二字,更是明确指示予要安定汉室江山。
予又怎能违背天意,代汉自立为帝呢?
诸位都别再说了,予想静静。”
这番话语落后,摄宫中一片寂静。
三人虽各有心思,却也不得不承认王莽所言在理。
随后三人再次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王莽的心意。
说到底还是要看天降“祥瑞”与“符命”…………
与此同时,五等爵制的实施,原本是为了彰显礼制与等级。
然而这一制度却又意外地引出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王莽如今身居摄皇帝、假皇帝之高位,那么他原先的新都侯爵位应如何处理?
他所拥有的安汉公的公国又该如何安排?
安汉公这一尊称与摄皇帝的身份并不冲突。
犹如周公当年称“假王”,同时也保留着“公”的尊号。
然而,新都侯的爵位则截然不同。
这是王莽从其父王曼手中继承而来的,意味着他是新都侯国社稷的法定继承人。
但如今,他又肩负着汉家社稷的守护之责。
一人同时为两种规格、两个姓氏的两个社稷行使宗法权。
这种情况在儒家看来,不仅怪异,而且令人感到别扭。
更为复杂的是,随着五等爵制的施行,王莽的两个儿子都从原来的列侯晋升为公爵,侄子王光也被封为侯爵。
在这种情况下,王莽怎能继续担任新都侯爵呢?
幸运的是,历史上有周公的先例可供借鉴。
周公当年受封于鲁,而其长子伯禽则前往鲁国担任国君。
尽管鲁国是侯国,但这并不妨碍周公的身份和地位。
因此,王莽决定继续效仿周公的做法,将自己的长孙王宗
也就是在吕宽大案中不幸丧命的王宇和吕焉之子——推上前台,让其继承新都侯爵位。
这一举措意味着王莽正式退出了新都侯国的宗法义务,将继承权交到了王宗手中,使其成为王曼这一支的合法继承人。
而王莽的儿子们则成为他自己宗法上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