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军和温语侬第二日就去扯了结婚证书。
从公社出来,温语侬拉着周红军去了一趟供销社。
虽然她身上没有多少钱,但是既然要结婚了,自然得要买些嫁妆。
营业员见他们进来热情的问要买些什么。
温语侬看了看柜台上的东西道:“同志,有没有被套?”
“大妹子,我们这是没有现成的被套买的,都是自己买的被面和棉布回去自己缝的,你等一下,我给你去拿。”
“好。”
营业员转身去拿了两个被面出来,摊开给两人看。
“这个被面好看的,新出的款式,就是要贵一点,要十块一毛加五尺布票。”
“这个款式普通的就便宜些,凭票七块五毛二分。”
温语侬摸了摸口袋里的三十块钱和几张票证,最终还是选择了七块多的那个。
“同志,那棉布怎么卖?”
营业员忙有找出棉布给她看,“这种白棉布凭票两毛八一尺,你要这个被面的话,大概要一丈五尺就行。”
温语侬心算了一下,两毛八一尺,要一丈五尺的话,也要四块多,这样加起来一个被套就得是十一块多了。
是她存款的三分之一了。
但是没办法,现在比不了以前,要结婚,总不能什么都没有就嫁过去吧。
囊中羞涩的温语侬一咬牙要了。
营业员应了一声就去给她裁剪棉布。
周红军看出了她的窘迫,凑近温语侬小声道:“媳妇儿,你尽管买,我有钱。”
温语侬尴尬一笑,“那哪行,我买的是嫁妆。”
“怎么不行,你现在是我媳妇儿了,我的钱就是你的。”
温语侬说不过他,但还是坚持自己给钱。
“大妹子,这里一共十一元七毛两分,你还需要点什么吗?”营业员手脚麻利的用油布帮她把布料包装起来问道。
温语侬顿了顿,心想着还剩十七块多,还能买些什么呢。
营业员眼睛敏锐,看出两人是刚结婚的,以为他们都不清楚要买些啥,于是笑道:“大妹子,你们是来买结婚的东西的吧?”
见两人脸含喜意的点了点头,营业员了然,给他们讲了一遍结婚需要买的东西。
什么搪瓷缸、搪瓷盆、铁壳暖水瓶、双人印花床单、男士背心等等。
“我们就是简简单单的,不用买这么多。”温语侬道。
随后就心算着价格,要了一个搪瓷缸,一个搪瓷盆,一个铁壳暖水瓶,还有两件男士背心。
她听知青点的老知青说,这边结婚,女方要给男方买两件背心的。
几样东西加起来要十一块三毛一分,剩下的钱也不够买床单,双人印花床单要八块四毛五分。
先不说她钱不够,就连布票也不够。
剩下几块钱她也不敢花了,毕竟这是她最后的一点家底了。
周红军抢着要给钱,被温语侬严肃的拒绝了。
给了钱和票,两人拿着东西出了供销社。
周红军心里美滋滋的,温语侬能来供销社这么认真的准备嫁妆,说明她很重视跟他结婚。
而且她还给他买了两件背心,可见她是有回去跟人打听过的。
虽然刚才她媳妇儿死活不让他给钱,但是那也没什么,等结了婚,他就跟尧哥一样,把钱交给媳妇儿管。
刚出了门,周红军想起什么,让温语侬在门口等他一下,自己转身又进了供销社。
买了两斤鸡蛋糕和一斤玻璃纸包装的水果糖。
“你买这些做什么?”温语侬问。
“当然是庆祝我们今天领结婚证书了,你吃一块。”
周红军说着塞了一块鸡蛋糕到温语侬的嘴巴里。
松松软软,甜滋滋的味道在口里蔓延,温语侬自打下乡后就没在吃过鸡蛋糕这些矜贵的东西了。
现在吃上一口,觉得好好吃呀。
吃完一块,周红军又给她喂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