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中,司礼监的权力越来越大,皇帝的内库同样越来越大,皇帝的生活至少跟卧薪尝胆这个词语完全不沾边。
于是左迁之改口道:“当今圣上充分信任太子和内阁,大渊上下一心,誓要雪前两次凉沧河战败之耻,凉州作为大渊前出西夏的桥头堡,皇上一直惦记在心上,此次皇上将三司会审之地定在凉州,也是对凉州的充分重视。
虽说我们还不能完全理会皇上的意图,但是有一定可以相信,皇上的内心至少也想要知道真相,至于最后怎么判决,皇上的心里自会有判断!”
杜西川突然插嘴道:“左大人刚才说,会不会在有人与西夏形成了默契,让西夏人不来攻城,可是小人却有另一种想法,也许那个人根本不关心凉州会不会被攻占,甚到他一直希望凉州被攻占,只要西夏人来搞一次屠城,不过那个人曾经对凉州做过什么,留下什么证据,都会被一并摧毁,再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话如同一枚炸弹,瞬间让左迁之和史可策的心惊胆战,脑瓜子嗡嗡作响,如果按照这样的想法,乃蛮人进攻凉州的风险将极大的增加,而他们在这里根本没有安全可言。
史可策下意识问道:“会有这种可能性吗?”
杜西川撇撇嘴巴:“有什么不可能,两位大人刚才在说,这个党那个派,如果我是坐在上面的,肯定最烦这个派那个派,所以我撒一把诱铒在凉州,让这个党那个派把所有的主力全部派到那里去乱斗,最后西夏出门,一把大火,把这个党那个派全部烧个干净,也把凉州以前乱糟糟的事情烧个干净!”
左迁之和史可策竟然忍不住想要发抖,似乎这个计策极有可能性,用敌人把朝中的所有乱七八糟的可能性一次性清除干净,朝中却连半点反对的意见都不会发生,就连那群言官们,也找不出皇帝的半点错疏。
杜西川却又补充道:“有了这么大一个仇,皇帝再搞一次兴兵西征,只怕朝中不仅再无反对意见,反而会人人大声呐喊,誓报此仇,这个时候才是上下一心,像俞不凡大人这样的世家,可就越来越重要了!”
左迁之怔怔地看着杜西川,突然问道:“怎么想到的,你是怎么想到的,怎么可以有这样的计策?”
杜西川看看他,反问道:“很难吗?我们大渊做事,一向最重所谓大义,按我们凉州人的说法,婊子要做,牌坊也要树,最好还要人人喊好,人人都知道当今皇帝想西征,这么多年为什么无法成行,必然是朝中有人反对呗,现在调动一把敌人,替自己清理一下积弊,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