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把目光看向远方,依然摇头道:“我不是被我亲生父母抛弃的,而应该是被人偷走的,可我不是任平生的儿子,而是因为有人要偷任平生的孩子,又害怕被任平生追上后报复,所以他们一定偷了好几个我这样的小孩,往各个方向逃跑,为了掩护那个任平生的孩子。”
云暮然拍了一下手:“这个计策可真妙,哦!不对,我的意思是,这个计划可真是歹毒!”
杜西川微微叹了一口气,他想起了自己脖子上所挂的烂木牌和旧绳子,尤其是那根旧绳子,其中拥有可怕到可以毁天灭地的实力,必定不是凡物,也就证明自己的父母也不会是太过于普通的人。
那些人不可能从远隔着五散关内偷孩子过来,而一定是从凉州或者周围的牧民家庭中偷孩子或者抢孩子,这些人心狠手辣,为了保护秘密,十之八九会杀人灭口,所以他的亲生父母大概率已经被害了。
这让他忍不住恨得牙痒痒,说道:“那个时候,他们用来我给那个孩子当幌子,当时我还是个婴儿,只能任他们摆平!这一次,他们又要拿我给他们的计划当幌子,现在我已经长大了,就不能再任由他们胡来,我要让他们头破血流,看看我还是不是那么好拿捏!”
云暮然大为心疼,柔声道:“好,既有其因,必有其果,我妈抛弃了我,他们偷了你,现在老天让我们在一起,那我们就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小西川,小然姐姐带着你,杀穿凉州城,杀穿西封山,杀穿神京,有我无敌!”
看着云暮然从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最狠的话,杜西川不由地想起了小时候,云暮然带着他在凉州城中一众小孩子中三进三出,大杀四方的模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凉州城的孩子当家的更早,而杜西川又比所有凉州城的孩子更刻苦。
杜远和孔媛都是好人,而且天资极高,可是天资极高的人往往缺乏耐性,更不善于照顾小孩,两个人对杜西川和二愣子都是散养状态,两个人都是孤儿,缺少营养,身体弱,又没有亲戚兄弟,在凉州的孩子中自然不占优势,直到有云暮然罩着,两人再也没有吃过亏。
云暮然如同一道光,照亮了杜西川原本应该阴暗的童年,让杜西川仍然愿意相信人性,相信未来,愿意善待这个世界。
现在云暮然的狠劲中多了很多的温柔,让杜西川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他傻傻地笑着:“是!小然姐姐,我跟着你,杀穿凉州、杀穿西封山,杀穿神京,吾之前方,绝无敌手!”
云暮然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为什么你觉得有了锦衣卫的证明,还不能还原你的身份呢?“
杜西川道:“这件事透着古怪,我觉得这不是锦衣卫的意思,而是车厢中那个女孩子个人的意思,所以这件事会有反转。”
云暮然更是不解,问道:“为什么是车厢中那个女孩子的个人意思?你认识车厢中的女孩子吗?”
杜西川白了她一眼,反唇相讥道:“我可不似你,去过神京,一眼万年,我长年就只在凉州城中蹓跶,最多也就在草原大漠和周围部族采药治病转一圈,看见的不是病人就是病马,哪能认识神京中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