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呢?”巧儿想过去和她辩论,“巧儿,莫急。”若华轻声制止了欲上前争辩的巧儿,转而面向李若柳,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锋芒,“李姑娘言之凿凿,确有其理。我身为庶女,的确鲜少涉足高门盛宴,自愧不如各位的广博见闻。不过,我心中确有一惑,还望李姑娘不吝赐教。”
“嘁,就知道你愚笨,你问吧!”李若柳轻蔑一笑,以为抓住了对方的软肋,
这宫中的位分,究竟是依据各位姑娘的出身门第而定,还是全凭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圣裁呢?”若华缓缓问道,目光清澈而坚定。
“自然是皇上与太后娘娘的旨意最为尊贵。”李若柳不假思索地回答,语气中难掩傲慢。“既如此,既非依据出身,你又为何屡屡提及我的庶女身份?莫非这册封之事,在你眼中竟成了对身份高低的评判?再者,你质疑这圣旨,岂不是对皇上与太后娘娘的决策有所不满?”若华一番话,字字珠玑,直戳李若柳的要害。
李若柳闻言,脸色骤变,慌乱辩解道:“你…你胡言乱语!我何时对皇上与太后不满!”
见状,张芷蓝适时介入,以柔克刚:“箫姑娘,若柳她年纪尚轻,言语间或有不当之处,还请箫姑娘海涵。她并无冒犯之意,只是心直口快罢了。我代她向箫姑娘赔个不是,望箫姑娘能体谅她的无心之失。”
“哦?李姑娘是年纪尚轻,我就年长了吗?莫非我不原谅她?就是不通情达理?”若华轻叹一声,语带深意,随即巧儿连忙应和,眼中闪烁着不忿的光芒,“就是,年纪轻就可以随意藐视圣旨吗?”
“箫姑娘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伤了和气,毕竟以后都在一个屋檐下呢。”张芷蓝见状,温柔地插话,声音柔和却暗含锋芒。
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厉害之处,总是柔柔的,但是话里藏针。
“是呢,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既然蓝贵人都替她道歉了,那嫔妾自然不会追究了,只是希望李美人能够懂得蓝贵人的一片苦心才好呢。”若华微微一笑,话锋一转,似有意无意地提及,“话说回来,李美人若真觉得与我同列有辱身份,莫非心中另有高就,比如那贵人、嫔位?”言罢,她轻移莲步,留下张芷蓝与李若柳二人,面色微妙,相互对视,无言以对。
......
走在路上,巧儿仍是一脸愤愤不平:“小姐,您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若华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傻丫头,她不过是借我的身份说事,并未触及根本。我适才一番话,不过是想给她个警醒。若我们紧追不舍,只会让太后与皇上觉得我们小题大做,反而不美。退一步,海阔天空,何乐而不为呢?”
巧儿闻言,似有所悟,点了点头:“哦,原来如此,小姐您真是深思熟虑。”